&ep;&ep;到底是他有负祖母所托,未能尽到兄长之责。

&ep;&ep;突然,慕容恪的耳朵动了动。

&ep;&ep;半里地外,似有马蹄之声……

&ep;&ep;勇毅候府。

&ep;&ep;外院海源阁。

&ep;&ep;二少爷慕容翰在昏迷三日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ep;&ep;有人立刻禀报到各处,不过盏茶时间,太夫人马碧莲、侯夫人朱敏都匆忙赶了过来。

&ep;&ep;慕容翰的生/母、贵妾马如眉早已在海源阁熬得眼睛通红,此刻这个原本容颜俏/丽的中年美妇不顾发髻散乱、容颜憔悴,双手合十,口中直呼:“菩萨保佑,观音显灵。”

&ep;&ep;余光中,似乎有视线钉在自己脑壳上,马如眉赶紧又补了一句:“多谢菩萨保佑啊,让太夫人保佑我们翰儿醒过来!”

&ep;&ep;马碧莲在李妈妈和赵妈妈的搀扶下,刚要上前,却被同样眼睛通红的朱敏挤开了。

&ep;&ep;朱敏虽然平日里通身贵气,可这几日都是一身简素,容颜憔悴,眼眶通红,嫡长子的失踪,差点让这个勇毅候夫人哭瞎了眼睛,也失了方寸。

&ep;&ep;马碧莲年老柔弱的身躯似乎踉跄了几步,身边李妈妈一脸怒容看向朱敏,却被马碧莲一个大度的眼神给看得低了头。

&ep;&ep;朱敏不知道自己一瞬间已经对婆母不敬,但婆母已经大度地原谅了自己,她只顾冲向慕容翰床头,声音有些嘶哑:“慕容翰,我儿在哪?为何你能回来,我儿却失踪不见?你给我说清楚!”

&ep;&ep;慕容翰艰难撑起身体,极为恭谦地行了礼:“母——夫人,我和大哥遇袭,打斗中分开,对方敌人人数众多,我重伤昏迷,刚才醒来才知已经回府,大哥如何,我真是不知。但请夫人放心,我马上就去找大哥,一定把大哥找回来。”

&ep;&ep;说完,肩膀上的布条又渗出/血来。

&ep;&ep;马如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朱敏脚下,哭得声嘶力竭,十分凄惨,娇/躯如同枝头被雨点摧残的落花般颤抖:“夫人,求夫人开恩,我儿重伤未愈,如果现在出去,必死无疑,求夫人高抬贵手啊,求夫人饶他一命,妾愿将自己的命抵给夫人,求夫人高抬贵手,求夫人开恩!”

&ep;&ep;一边说,马如眉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扑簌簌流泪磕头。

&ep;&ep;朱敏看床/上青年气若游丝,地上妇人凄惨至极,竟一时间有些为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p;&ep;马碧莲却在此时开口,仿佛一个纵容儿媳的好婆婆,尽力安抚:“好了,恪儿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他自己的部下也在找,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敏儿啊,你且安心回去等消息吧,被等恪儿回来,你又急得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ep;&ep;朱敏终于被项妈妈扶着走了,屋子里回归安静。

&ep;&ep;李妈妈和赵妈妈带着所有仆妇出了门,牢牢守在了门口。

&ep;&ep;马如眉亲自扶着马碧莲坐在圈椅上,自己低眉顺目站在一侧,看着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慕容翰利落起身行礼。

&ep;&ep;“祖母,娘/亲。”

&ep;&ep;此刻,慕容翰除了肩膀上挣开的伤口正在流血,其余伤势似乎无甚大碍。

&ep;&ep;马如眉眼泪掉下来:“翰儿,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你看伤口挣开了,还在流血呢,娘给你包扎一下——”

&ep;&ep;马碧莲皱眉打断:“你闭嘴!”

&ep;&ep;马如眉马上低头不说话。

&ep;&ep;马碧莲狠狠瞪了马如眉一眼,才转头问慕容翰,眼中期盼甚是浓烈:“你有几分把握?”

&ep;&ep;慕容翰神色阴沉了几分:“孙儿这次有七分把握。他的部下几乎都被调开,死的死,伤的伤。且用的是北狄的弯刀,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弯刀所致,好几处都是致命伤,除非当场有医者,否则,就算找到了,也救不回来。”

&ep;&ep;马碧莲一张尚存几分容颜的老脸极为不满,皱纹都堆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尖刻:“才七分把握?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做事不用脑子,为什么不当场割下他的脑袋?蠢货!和你/娘一样的愚蠢!我苦心栽培她这么多年,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ep;&ep;马如眉缩了缩脖子,头更低,很好得掩饰住了眼里的恨意。

&ep;&ep;慕容翰赶紧再次行礼:“祖母,慕容恪战场上小心谨慎不说,他一身武艺实在太过高明,我能调动这些人手,已经是极限了。”

&ep;&ep;马碧莲冷哼一声,不说话。

&ep;&ep;慕容翰赶紧又说:“祖母,就算慕容恪这次全身而退,我们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他对孙儿全心全意信赖,我们下次若要动手,也极为方便。祖母莫要生气,我娘还有我的弟弟妹妹,都要靠着您的,你保重身体长命百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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