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起惊了一下,不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

&ep;&ep;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谢翀,谢翀虽表面淡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在他听到辋川传言一事时,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ep;&ep;正巧王起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处细节,他立刻就猜想到,皇帝恐怕是还不知道辋川的事情,念及此,他觉得自己死得也不算太憋屈了,没准他能拉下来一个垫背的。

&ep;&ep;“谢翀,”王起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不再顾什么君臣之礼,直接喊了皇帝的大名,“你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吧,盛扶怀在辋川可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因为一个天降玉石的传言,辋川及附近几城,都是把盛扶怀当成真龙天子的,如今盛扶怀手握重兵,嚣张得连您的二皇子都敢伤,就算您是皇帝,胸襟宽广,不在乎您儿子的安危,那他攻打皇城时的情势,您不会不清楚吧,这龙椅,您坐的安心吗?”

&ep;&ep;“还有,你可知盛扶怀在辋川,常去一个叫浔香楼的地方,这不是一家普通的饭馆,而是盛扶怀的据点,这饭馆里一个叫苏映的厨子,就是在辋川散播瘟疫之人。”

&ep;&ep;王起一口气将脏水全泼在盛扶怀身上,也不敢是他查到的事实,还是他之前的猜想,反正没什么时间了,便是想讲什么便讲什么。

&ep;&ep;幸而谢翀并未被他说动,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命令道:“罪人王起,作乱犯上,拖下去,明日午时,斩立决。”

&ep;&ep;王起狰狞地挤出一个笑容,看向盛扶怀,被人拖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盛扶怀,你就是个逆贼,如今你的计划败露,装不下去了,我王某在地下等着你!”

&ep;&ep;他的声音尖锐且骇人,听得人心里冷凄凄的,一时大殿里的群臣都不淡定了,王起败了,方才最先站出来的一些人知道,皇帝和盛扶怀密谋的这一招,不仅除掉了王起,还将谁是王起同党看了个清清楚楚,如今皇帝虽然还没动他们,但这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ep;&ep;方才王起给盛扶怀挖了个坑,他们也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真才实干”,将这个坑挖的更深些才好。

&ep;&ep;很快便有人站出来,高声道:“陛下,王起之人阴险狡诈,臣险些被他骗了,只是他临走前的话语,并非没有道理,盛扶怀,他确实有反贼之嫌,还望陛下明察!”

&ep;&ep;他的话很快引来了不少赞同,谢翀本是想维护盛扶怀,但众口难调,他一时竟寻不到为盛扶怀开解的理由,不仅如此,听过这些话,他也不能完全相信盛扶怀,还有方才王起说的,盛扶怀在辋川被公认为救世主这件事情,这并不是他们秘密计划里的一部分。

&ep;&ep;谢翀脸色阴沉下来,斟酌片刻,只能道:“诸位说的有理,盛扶怀的嫌疑确实尚未洗清,先将他关押起来,朕今日累了,改日再议此事。”

&ep;&ep;盛扶怀对谢翀再了解不过,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脸色,盛扶怀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ep;&ep;他能成为皇帝,便意味着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该隐忍的时候,忍耐,该爆发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有心计,有气度,但也无情,疑心重,该舍弃掉的性命,果断舍弃。

&ep;&ep;昔日谢翀利用王起灭了定远侯府的势力,却故意留了他的性命,盛扶怀还记得,那个时候,谢翀认真地与他说:我念你孤苦,将湘儿托付给你,让你与她重新组成一个家。

&ep;&ep;盛扶怀觉得他虚伪至极,实际上,他也是想让定远侯的势力有所保留,与王起制衡,今日再借他之手除掉王起。

&ep;&ep;这样,最终的大权,便会完全落到谢翀自己手上。

&ep;&ep;好一个放长线钓大鱼,他用了十几年,完成了自己的谋权大业。如今王起以被定罪,王起的党羽也已经露出马脚,谢翀的计划也完成了大半,他盛扶怀再没利用价值了。

&ep;&ep;况且他身上还背着谋反的嫌疑,谢翀作为皇帝,定然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ep;&ep;狡兔死,走狗烹,便是他最有可能的下场。

&ep;&ep;盛扶怀微微俯身,最后为自己辩解一句,“陛下,臣绝无谋反之心,若陛下与诸位大臣不信,臣可交出兵权,以证清白。”

&ep;&ep;谢翀看了他一眼,淡漠道:“如今战事已了,你被就该主动交出兵权。”

&ep;&ep;说完,梁迹顺着皇帝的话,对盛扶怀不依不饶,“盛扶怀,没多久之前,你还在带兵攻打皇城,如今你若再站在这里,这让我们怎么安心为陛下效力?”

&ep;&ep;“是啊,陛下,请治盛扶怀不忠之罪。”

&ep;&ep;“……”

&ep;&ep;一旁的季沉见状,终是忍不住了,朝着群臣大吼一声,“你们住嘴,你们谁都没看见,我们将军在南境是如何为大夏拼命抗敌的,你们一个个的每日穿着华服,喝着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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