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到蒋家去?

&ep;&ep;真是笑话。

&ep;&ep;她是江州的贱籍女子,根本不是蒋家的女儿。蒋海忠为着讨好宁王,看中她的脸,才认了她做义女。那蒋家,哪里是她可以回去的地方?没了利用价值,只会被丢回江州去!

&ep;&ep;这样灰头土脸地回江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ep;&ep;“不成!不行!”李珠儿回过了神,恶狠狠地扑上去,揪住了飞七的衣领,快速尖声道,“我要见王爷!让我见王爷!”

&ep;&ep;她虽是女子,可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力道却大的很。飞七被猛撞一下,脚步踉跄,衣领附近脖颈处的肌肤,被她尖尖的指甲刮的生疼。

&ep;&ep;“珠儿姑娘,松手,松手……”飞七艰难地说。

&ep;&ep;“让我见王爷!我是王爷的药引,是唯一能治好王爷梦魇之疾的人!”李珠儿尖叫起来,眼里满是慌乱。

&ep;&ep;听见“梦魇之疾”,飞七的神色微妙地严肃起来。

&ep;&ep;王爷有梦魇之疾,总是夜晚噩梦缠身,难以好眠,以至于时常精神不佳。王爷那可怕的脾气,也与这难以成眠的梦魇之疾有关。沈寒看过了,说是忧思所致的毛病,须得好好养着。

&ep;&ep;李珠儿怎么会知道这事?

&ep;&ep;“我是能治好王爷的人!”李珠儿还在如此嚷着。

&ep;&ep;“李姑娘,王爷的意思很明白了。”飞七肃了肃面色,道,“宫中的懿旨不可违,不管你是谁,都得服从太后之令。请吧?”

&ep;&ep;***

&ep;&ep;齐园。

&ep;&ep;霍景从宫中回来后,夜色已深。即使有习习凉风,已经热出了一身薄汗。他想叫人备热水,便习惯性问道:“唐笑语在兰苑吧?把她叫来伺候。”

&ep;&ep;在旁当值的小厮小心翼翼道:“王爷,笑语姑娘今儿搬到齐园来啦,不用特地去兰苑传。”

&ep;&ep;霍景微怔,这才想起,唐笑语已在他的吩咐下搬了过来,就住在不远处的屋中。二人相隔,也就那么几步之遥。

&ep;&ep;霍景的唇角微微一扬。

&ep;&ep;“她刚搬屋子,手忙脚乱的,定伺候不好人,罢了。”他对那当值的小厮道,“你去备桶热水来吧,不必特地叫她过来。”

&ep;&ep;那小厮恭敬道了声“是”。

&ep;&ep;小厮去备热水了,霍景在榻边靠坐下。未几时,飞七满面肃色地回来了,在屋门前抱拳行礼,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ep;&ep;“怎么?”

&ep;&ep;“那…那李珠儿姑娘,”飞七略有为难,“说她,她是治好王爷梦魇之疾的药引子,无论如何,都要属下禀报与王爷……”

&ep;&ep;霍景眉头一跳,隐约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ep;&ep;他曾于兰苑外遇见过一名女子,那女子身有异香,形貌宛若风夜精灵似的,转瞬即逝。她身上的淡淡芝兰香气,令从来噩梦缠枕的他一夜好眠。

&ep;&ep;而李珠儿,便自称是这女子。

&ep;&ep;但霍景直觉,李珠儿并非是那女子,便将此事丢置一旁,再未理会过了。

&ep;&ep;“哦?”霍景对李珠儿兴致缺缺,没依着性子把李珠儿处置了,已是他最大的耐心和仁慈。他道,“不过是满嘴胡言罢了。先前哄着沈寒高兴,没拿此事当真。如今太后娘娘都下了懿旨,岂有再留着她之理?不必管,发回蒋家便是。”

&ep;&ep;一锤定音,飞七心里明白,这李珠儿是留不下来了。

&ep;&ep;“是。”说罢,飞七便告退了。

&ep;&ep;霍景望着飞七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方才说的事。

&ep;&ep;他在兰苑外所遇的女子……

&ep;&ep;当日,自己在兰苑外所遇的女子,绝非是李珠儿。恰恰相反,他总隐隐觉得那人便是唐笑语。

&ep;&ep;只是,他并无什么机会,去证实这件事。

&ep;&ep;夜色渐深,霍景沐浴后,吹灯安置。月华铺洒于庭院长阶,清光皎洁。一片翠竹簌簌而响,投落细细叶影。

&ep;&ep;层层青帷床帐之中,霍景眉心紧皱,面色微寒。即使是处于睡梦之中,肩膀也绷得僵硬,额头渐有薄汗沁出,仿佛身处一场死斗。

&ep;&ep;他侧身而眠,不知怎的,他的右手渐渐探向枕下,仿佛在摸索着什么。

&ep;&ep;片刻后,他的手陡然握住枕下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拔刃出鞘!

&ep;&ep;“父王!”

&ep;&ep;一声惊呼,霍景从梦中惊醒,仓促坐起,额头冷汗淋漓。

&ep;&ep;他望着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刃面银亮。微舒一口气后,他那难看的面色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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