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姑娘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马上就是王府的宴会了,姑娘还是养足精神,以备万一。”石榴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虽说不用您去前头伺候,可保不准王爷什么时候会传唤您。您可不能在外人面前紧张……”

&ep;&ep;唐笑语心道一句说得对。

&ep;&ep;王爷马上就要举办宴会,用以招待朝中重臣。她要是昏头出了错,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ep;&ep;***

&ep;&ep;自那之后,唐笑语的一切生活照常,霍景也再未唤过她一声“笑笑”。在大街上所发生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ep;&ep;夏日正盛,每日里日头都晒得人发晕。好不容易有几日下了雨,天气才凉快了些。宁王府的宴会,也就在这几日。

&ep;&ep;这场宴会,是宁王霍景用来招待贵妃兄长宋春山的。为了大家喝得尽兴,还顺带请了朝中的蒋海忠等人物,让他们带着家眷前来赴宴。

&ep;&ep;宋春山为人浪荡风流,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提前放了话,凡他所至处,必得有美人相伴。因此,霍景让英嬷嬷传话下去,挑了李珠儿去跳舞。

&ep;&ep;李珠儿得此大任,自是天天练舞;为此,还不惜向唐笑语去借《金谷园》的舞衣。

&ep;&ep;宴会这日,宁王府装点盛大。诸位大人带着妻儿到访,原本清寂的偌大王府里,陡然热闹起来,各处都有名门公子攀谈玩笑。夫人太太们则携着自家千金,想在宴会上出一番艳压群花的风头。仆从云列,婢女如花,真真是一副繁盛景象。

&ep;&ep;待开了宴席,便见得花厅里层鬟叠翠,紫袍云列;醇酒珍肴,源源不断地送入席上。珊瑚灯上轻光转,雪地绫里堆锦花,整座厅室皆是一片富贵欢愉。

&ep;&ep;“宁王殿下到——”

&ep;&ep;随着一声唱喝,姗姗来迟的霍景微撩袍角,跨入厅内,徐徐步至首座。在座有窥到他容颜的千金小姐,不免芳心微动。旋即,便被他那冷肃的神情吓得不敢抬头。

&ep;&ep;“王爷,你这府上的酒,比从前的更甘醇了!”

&ep;&ep;宋春山高举着酒盏,笑着招呼霍景。

&ep;&ep;“宋大人欢喜就好。”霍景淡淡道。

&ep;&ep;宋春山笑嘻嘻地望着厅中舞姬,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舞姬的容貌,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借着酒劲,他催促道:“王爷,你不是说,会让一个美人儿来跳舞吗?怎么还不见她?”

&ep;&ep;听宋春山这么急切,旁观的众人也被吊起了好奇心:能让宋春山如此期待的,该是怎样的绝世美人?

&ep;&ep;霍景被催的有些不耐烦。他也不知道李珠儿什么时候来跳舞,也没耐心奉陪宋春山的风流,只对飞七道:“叫她上来吧!免得让宋大人等急了。”

&ep;&ep;片刻后,便听得几声琴响,几名粉衣舞女鱼贯而入,宛若莲花瓣似的,缓缓将一人众星拱月地显出。那花蕊当中的女子,一袭艳红舞衣,高髻云鬓上珠翠层叠,眉心还有一抹桃花,当真是艳丽至极。众人未曾品鉴她舞姿如何,却已被这等国色给惊艳到,纷纷叫好。

&ep;&ep;“真真是个绝色美人!”

&ep;&ep;“难怪宋大人如此急切,果真是不负虚名。”

&ep;&ep;“这样的美人,也不知是从何处得到?”

&ep;&ep;那舞姬,正是李珠儿。

&ep;&ep;听众人这样夸赞李珠儿,蒋海忠略略放宽了心。先前王爷不肯见李珠儿,他与夫人也有些困扰。如今瞧李珠儿这副惊艳四座的模样,看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王爷是个正常男子,经过今日,多少也得对李珠儿有些想法。

&ep;&ep;但见花厅中央的李珠儿,高举双臂,脚步飞旋起来,红色舞衣犹如晚霞。

&ep;&ep;听着众人的惊叹之声,李珠儿心底略有得意——这一回,她总算是将唐笑语压下了一头。

&ep;&ep;要说王爷不心动,她是绝不信的。她从来都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只要是男人,就无一不会拜伏在她这张脸蛋下。江州那么多的男人,不个个都是如此?她还不信这宁王殿下,还能免俗逃出。

&ep;&ep;她跳着舞,慢慢将脚步前移,靠近主位的霍景;同时以袖掩面,半遮面容,款款露出一抹妩媚笑颜,似有邀请之意。这是她对着铜镜练过千百次的笑容,江州的哪个男子都抵挡不住。

&ep;&ep;果真,一旁的那些个老臣、公子,都个个看呆了;几个名门夫人则蹙眉掩面,微微露出厌恶神情,仿佛在暗暗咒骂着“不得体”。

&ep;&ep;那些个夫人们越气,李珠儿心底便越得意。她们生气,岂不是证明了她的魅力?

&ep;&ep;她满怀期待,将目光移向霍景,却意外地察觉霍景并没有在看她,反而像是在出神。

&ep;&ep;李珠儿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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