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眸深处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恳求之色:“姝姝,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ep;&ep;季矜听出来了荀珏的言外之意,可是他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ep;&ep;她只是认真地看向他如实回道:“此刻不会的,你安心休息吧。”

&ep;&ep;然而荀珏看着季矜诚恳的神色,即使是这一句话他也满足了,荀珏安心地闭上眼睡了。

&ep;&ep;然而季矜却是坐在床边看着荀珏的睡颜,想起季相的话,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p;&ep;如果要让荀珏延迟回濮阳的话,他这病倒是来得及时。

&ep;&ep;而且季矜心里明白,如果他的病情加重的话,那么他们必定是要在这将军府拖延些时日的。

&ep;&ep;然而,季矜却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一点。

&ep;&ep;荀珏刚刚为了保护别人的家园退了鲜卑军队,而且这并非是危害到季家的危急时刻,就连她阿父也说的只是让她想办法拖延时间而已,如此,季矜怎么可能下手去害他呢?

&ep;&ep;只不过,季矜想到或许她手里的那包季宁交给她的药粉,是到了发挥它作用的时刻了。

&ep;&ep;隔天,等大夫例行地为荀珏检查完身体,他出门之后,却被季矜给叫住了。

&ep;&ep;“大夫,您看看此物如何?”季矜将那包药粉交到了大夫的手里让他检查。

&ep;&ep;他轻轻放在自己的鼻下嗅了嗅,又用手微微碾了碾,这才道:“这是上好的迷药。”

&ep;&ep;“那您看看,是否可以加入我夫君的药方之中,一同煎用?”

&ep;&ep;季矜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何奇怪之处,她依旧面色平静声音清冷地说道。

&ep;&ep;“这,夫人,是无害处,不过为何?”

&ep;&ep;这大夫也是第一次遇到给自己夫君的药中下迷药的夫人,虽然并无危害,可是总也不是那么寻常,让他不由得有些踌躇问道。

&ep;&ep;“我夫君若是清醒的话,他身体稍微好些就必然不会听话地安心卧床休养了。您看此物是否能够让他多休养一阵子,将身体好好养养?”

&ep;&ep;季矜虽然此举是为了让荀珏延缓启程回濮阳的日子,可是她这话却也是真的。

&ep;&ep;荀珏在濮阳的时候,尽管有济光先生在他身旁的千叮咛万嘱咐,可是他什么时候听话地好好调养过自己的身子?

&ep;&ep;如今让他好好躺一躺,也确实是能够让他的身子得到好好的调养。

&ep;&ep;大夫听闻季矜此言,也明白过来了,这些贵人们事务繁忙,哪里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静心休养呢?

&ep;&ep;而这位夫人此举,确实是能够起到让他安心休养的作用。

&ep;&ep;大夫对着季矜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夫人放心。”

&ep;&ep;得到大夫的肯定,季矜就将这药粉每日都放一点到荀珏的药中一同煎用。

&ep;&ep;荀珏感觉近日自己总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起初只以为自己的病还没有好才会如此。

&ep;&ep;然而,荀珏毕竟是长年与药物打交道的人,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ep;&ep;想起之前他迷迷糊糊之中看见季矜在书房烧掉的那个东西,他的心底已经隐隐约约地有了些猜测了。

&ep;&ep;自己从濮阳离开到退敌的时间过短,恐怕超出了他那位在濮阳的岳丈大人的预料了。

&ep;&ep;他趁着自己离开濮阳所做的动作恐怕还没有完成好,因而要拖延他回去的时间。

&ep;&ep;荀珏在心底苦笑,难道他还要感谢季矜没有给自己下□□吗?

&ep;&ep;这日,等季矜再次送药过来之时,荀珏却并没有喝下,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季矜,不知道他是何神色,只听闻他声音淡淡道:“夫人,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喝药了吧。”

&ep;&ep;季矜听闻荀珏此言,想起自己也在这将军府耽搁了不少的时日了,留给阿父的时间应该也够了。

&ep;&ep;因而她放下药碗同样淡淡道:“夫君自己的身子应该自己最为清楚,你不过是缺少安心休养罢了。”

&ep;&ep;确实是,季矜这举动还真是罕见的让荀珏这些年来的身子得到了好好的休养。

&ep;&ep;以往就算是荀珏被济光先生强制卧床休息,也无法保证让他的脑子不动心中不忧。

&ep;&ep;季矜此举还真是干脆,若是济光先生知晓了的话,说不定会效仿她。

&ep;&ep;“为夫要谢过夫人这段时日的悉心照料了。”

&ep;&ep;荀珏唇角微勾道,可是他的眸底却并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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