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曦故意不去想他,甚至有时张庆添喊她跟顾景洲一起吃饭,她也找借口推掉,久而久之,她给别人一种特立独行的错觉。

&ep;&ep;其实不是何曦刻意,而是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半,她几乎全副心思都扑在应付周明英和适应工作上,丝毫没有空闲时间去结识更多的人。

&ep;&ep;就连张庆添,也只在吃饭的时候,偶尔说上两句话,其他时间,压根见不到人。

&ep;&ep;周一,何曦见到了办公室剩余的两个本地女孩,都看起来很年轻,年龄估计比何曦还小,其中一个染了黄棕色头发,确切的说,何曦并不知道她是不是染的,因为她皮肤白的不像话,鼻梁也很高,睫毛又长又翘,化着淡妆,涂着口红的时候,像极了西方混血儿。

&ep;&ep;罗锦华叫她艾艾,还告诉何曦,她懂几句英文,人也很聪明,平时他们有什么事,都会找她,她不在的情况下,才会找另外一个叫阿兰的女孩。

&ep;&ep;阿兰浓眉大眼,皮肤黢黑,齐腰长发编成很多条细长的辫子扎在脑后,一看就是典型的本地人。

&ep;&ep;何曦过去和她们打招呼,艾艾用不太纯正的英文问她多大,并用笔写了个二十,何曦点点头,说她猜对了,又问她多大。

&ep;&ep;艾艾不好意思地在纸上写了个二十四,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叫阿兰的女孩,说她十九。

&ep;&ep;何曦很是惊讶,在她看来,艾艾应该比较小才是,何曦又用英文问她结婚了没有,艾艾显然没听懂,一直在摇头。

&ep;&ep;交流突然变得吃力,罗锦华这时走过来,笑着说:“她只上过一年中文学校,能听懂简单的日常用语,更多的,你就要和她说柬语了。”

&ep;&ep;周明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扔给她一个空白笔记本,“你最好在短时间内把柬语学会,否则会影响工作。”

&ep;&ep;“艾艾,”她把手中的几块布料递过去,“送去‘啵沽’。”

&ep;&ep;艾艾话不多,接过布料,从桌上拿了张单子,填写好,给周明英签字。

&ep;&ep;周明英拿笔要写,似乎想到什么,叫何曦过去:“你来签。”

&ep;&ep;何曦一愣,接过笔,看一眼单子,才明白她刚嘴里的“啵沽”其实是清洗的意思,料想这种单子也不太重要,没有犹豫,签下自己名字。

&ep;&ep;艾艾把清洗单和布料一同装进一个透明袋里,交给阿兰跑腿。

&ep;&ep;周明英指着周围乱七八糟的杂物,跟何曦说:“以后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什么东西放在哪里,还剩下多少量,你都要记清楚。……我不希望我要用东西的时候,你过来跟我说你不知道。”

&ep;&ep;房间很乱,地上堆着杂乱无章的布料,旁边是横七竖八的锡纸卷,脚下是乱七八糟的塑料袋,袋里装着五颜六色颗粒状的东西,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团乱麻。

&ep;&ep;要怎么把这团乱麻理顺,并且分毫不差地记住每个物品放在哪里,又剩多少量,显然是个十分艰巨的工程。

&ep;&ep;何曦沉默着没说话,周明英斜眼看她:“怎么?办不到?”

&ep;&ep;“没有,我只是在想,该用什么方式把这些东西整理好。”

&ep;&ep;周明英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ep;&ep;其后的几天,何曦从早到晚都在跟那团乱麻做斗争,周六,四点下班,张庆添的一个朋友新店开张,邀他们前去捧场。

&ep;&ep;周明英也难得放了何曦一天假,没让她加班,虽然事实是她要外出剪头发和约人逛街,但不管如何,何曦总算有了点私人时间。

&ep;&ep;饭局设在机场附近,六点开场,何曦原本想在房间洗个头再走,被张庆添一通电话催促,拿上手机和一点现金就匆匆出了门。

&ep;&ep;坐了十五分钟嘟嘟车,到达目的地,到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男人坐在厅里喝茶聊天,张庆添领她进去简单介绍两句,便自顾自进了厨房。

&ep;&ep;开的是饭店,何曦先前以为他这么大张旗鼓请客,规模一定不小,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ep;&ep;八十平不到的店面,分了三分之一做厨房,又几平做通往二楼的楼梯和洗手间,真正空下来的,可能就五十平左右,摆了两排圆桌,何曦特地数了下,不多不少,刚好八张。

&ep;&ep;二楼楼梯口往前摆着一张茶几桌,几张木制沙发,剩下的全是红色塑料凳,几个男人外加一个何曦坐在那儿闲谈。

&ep;&ep;话题总不过哪个公司进了什么人,哪条街又有哪个中国人开了什么店,何曦插不进他们的话题,借口上洗手间,进了张庆添所在的厨房。

&ep;&ep;张庆添不知是天生爱劳,还是真的跟店主关系好,在厨房忙的满头大汗,掌厨,切菜,炖汤,通通他一人包揽,旁边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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