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招琴已经进来了,不同于赵湘君的养尊处优,虽然是贴身婢女,可她的脸上已经带了西北风霜过后的憔悴。

&ep;&ep;“公主起来了?”她手脚娴熟地取出衣裳,就要侍奉着赵湘君穿上。

&ep;&ep;“怎么还是汉人样式?”赵湘君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没有照着匈奴这边衣服做的吗?”

&ep;&ep;招琴露出几分诧异:“公主往日不是最喜欢这些吗?”

&ep;&ep;大红织金的裙子镶了风毛,看起来华贵异常。

&ep;&ep;赵湘君翻翻原剧情,不由得苦笑一声——原主哪是喜欢这些衣服,不过是自卑惯了,一心想借着服侍来显示自己地位的尊贵罢了!

&ep;&ep;“没有旁的了吗?”

&ep;&ep;招琴这下是真明白了,自己主子不愿穿这些衣裳,当即有些手足无措:“公主一向爱这些,南边来的好织锦都做了汉家衣裳……”

&ep;&ep;看来是真没有!赵湘君抚了抚额,无奈道:“罢了,就穿这个吧。下次再做衣裳,就照着这边的风俗来吧。”

&ep;&ep;“还有,今后莫叫我公主了,我已经不是汉家公主,而是匈奴的大阏氏。”

&ep;&ep;“是……阏氏。”招琴抿了抿唇,听话的改了称呼。

&ep;&ep;刚刚换好衣服,已经有下人把饭食摆好。

&ep;&ep;低矮的几案,需要人盘腿坐在羊毛垫子上,赵湘君颇有些不习惯。看看菜色,就更是没了胃口——白煮的羊肉,热好的*,看起来也林林总总好几样,竟没有半点菜叶子。

&ep;&ep;当下叹了口气,她知道匈奴饮食与中原大不相同,可也没想到,会不相同到这个地步。

&ep;&ep;见她苦着脸,招琴急忙从一边拿出个小瓷罐子:“公……阏氏先吃口梅子开开胃吧。”

&ep;&ep;打开小罐,里面余了大约半罐腌渍好的青梅,闻起来就酸溜溜的,赵湘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ep;&ep;招琴小心地拿银匙子从里面挑了几枚出来,用巴掌大的小银盘子盛了,放在赵湘君面前。

&ep;&ep;就这么点?她正要开口,就见招琴背过身拿盏茶,偷偷把小银匙子又在里面涮了涮,连上面残留的那一点蜜都不放过。

&ep;&ep;赵湘君沉默了。

&ep;&ep;招琴一无所觉,自己把那茶盏藏到一边,笑吟吟又转过来:“这梅子在漠北可是难得,还是单于特意给主子采买回来的。连塔娜阏氏那里都没有呢!”

&ep;&ep;塔娜是另一个部落的大阏氏,部落战败后,干脆带着属于自己的人口牛羊,转嫁给了伊屠志。若不是赵湘君,只怕她现在就是大阏氏。

&ep;&ep;原主一直不能理解匈奴的风俗,而现在的赵湘君,却并不觉得奇怪。

&ep;&ep;说白了讲,在匈奴,拳头大的就是老大——不论你是男人女人。

&ep;&ep;就着那一点腌梅子,赵湘君把早餐吞了下去。平心而论,大厨的手艺还算不错,只是吃惯了清粥小菜,早餐吃这个,还是给她造成了极大困扰。

&ep;&ep;单就心理上的厌恶感就很难克服。

&ep;&ep;等等,赵湘君抿了抿唇,按照剧情,她这个时候,已经有儿子了吧?孩子呢?

&ep;&ep;“招琴,莫车呢?怎么还不见他?”

&ep;&ep;招琴怔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小主子被单于带出去了,说是要练骑射……阏氏不必担心,虎毒不食子……”

&ep;&ep;听了那句“虎毒不食子”,赵湘君不由苦笑一声——能让奴婢这么说,看来原主对单于的防备,已经到了昭昭于世的地步了。

&ep;&ep;“外面这么大风雪,这样的天气,怎么练骑射?”转变只能一点点来,赵湘君还是抱怨了几句。

&ep;&ep;招琴并不出声,只是站在一边。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抱怨。

&ep;&ep;赵湘君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一则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二来,她相信再怎么样,现在莫车不过六七岁,匈奴王不会下什么狠手。

&ep;&ep;莫车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仔细想想剧情,很多原主忽略的细节就会冒出来——最起码在现在,伊屠志对于这个流着汉人血脉的孩子,说不上最疼爱,可也不是不喜欢的。

&ep;&ep;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的天气仍旧带着他。所谓怒其不争,首先是建立在喜爱的基础上的。

&ep;&ep;只是……赵湘君感觉自己心脏怦怦乱跳,脑子里也有些纷乱乱的,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ep;&ep;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心慌,她让招琴去来了绣绷子,干脆绣起了荷包——原主的针线活并不好,似乎从未给伊屠志做过这些,主要是怕遭对方不喜。

&ep;&ep;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乱做!赵湘君叹息一声,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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