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邹浪却全不见御井堂的气愤般,大大咧咧地裹着被子往装甲车的壳子上一靠道:“丧尸的消耗不大,毁灭派饲养的那只尤弥尔,之前就冬眠了很久,这里的水和氧气瓶里的氧气足够你活下去,你要是饿了,就吃我的血肉,这里这么冷,冻住了好保鲜。”

&ep;&ep;御井堂咬牙切齿骂道:“我可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ep;&ep;邹浪做了个惊讶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变态,你就是一只丧尸啊。”

&ep;&ep;御井堂是真的生气了,他的眼眶变得血红,开口道:“邹浪,你是聪明,但是我不喜欢这么被你算计了的感觉!”

&ep;&ep;邹浪看着他,终于收起了那份吊儿郎当,他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御井堂的眼睛,取而代之的表情有些伤感,在狭小的空间内,他的声音酸涩,“我没有那么聪明,这一次,我也许救了一些人,但是我救不了你,救不了我。”

&ep;&ep;两个人一时沉默,他们裹着被子对坐在装甲车内,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推移,一切都成了煎熬。

&ep;&ep;这些已经是邹浪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这里根本放不下足够的食物,也放不下两个人能够使用的氧气。温度冷到极点,他不是来帮忙的,只是把自己当作了丧尸的食物。

&ep;&ep;寒冷最初带给人的是一种犹如针扎的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末梢的神经逐渐会失去知觉,然后就是困倦,无穷无尽要把人压垮的困倦。

&ep;&ep;到了第五个小时,装甲车里的空气越发稀薄,邹浪忽然起身,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一串东西,这些御井堂曾经作为了遗物给了他,他揽过了御井堂,把那串链子套回了他的脖子上,然后用额头紧紧抵着他冰凉的额头。由于低温受伤缺氧,邹浪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

&ep;&ep;御井堂感受着额头上的温度,难以接受那个温暖了他的人开始逐渐冰冷。

&ep;&ep;但是他明白,作为人类,一旦核心温度低于三十三摄氏度,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ep;&ep;御井堂只是想一想守着邹浪的尸体呆在这狭小空间的场景,就觉得自己要疯了,开口颤声道:“我们还没有死呢!你别给我在这时候丧气!”

&ep;&ep;与其困在这狭小的牢笼里被折磨至疯,不如同生共死。还不到最后的时刻,他绝不会放弃希望。邹浪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侧身躺下,人类的本能让他把身体蜷缩起来,以期可以保存更多的热量。

&ep;&ep;御井堂低垂了灰蓝色的双眸,他猛然抱住了邹浪的道:“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你振作起来和我想怎么能够出去……”

&ep;&ep;邹浪也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的身体都在颤抖,寒颤像是波浪一般无法抑制,他的意识似乎在逐渐飘远,“我想……但是我可能……支持不了太久了……”

&ep;&ep;在这极冷的环境下,他已经到达了极限,随时会陷入完全昏迷,然后心脏和呼吸开始衰竭,直至死亡。御井堂低头摸了摸邹浪的脉搏,十分微弱。他用更多的被子把邹浪紧紧裹了起来,包括自己身上的那几条,然后他打开氧气瓶放出了一丝氧气,提升了空气里的含氧量。

&ep;&ep;“别忙了,过来吧,让我再看看你。”邹浪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

&ep;&ep;御井堂乖乖地爬了过去,侧躺在他的身旁,邹浪用最后的力气抬起了手,摸了摸御井堂的脸道:“我……舍不得你呢……”他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最终合上,再也没有睁开。

&ep;&ep;安静,周围一切又回到了那怕人的安静。再过一两个小时,连这一盏微弱亮着的灯都会熄灭,这里会变成一处死亡之地。

&ep;&ep;御井堂躺着看着邹浪的脸,他的表情沉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御井堂知道,作为一个人类,受伤之后留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现在只是昏迷,还有微弱的心跳,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ep;&ep;御井堂的嘴唇冻得发抖,这里是丧尸最为讨厌的寒冷之地,他却无处可藏无处可躲。寒冷可以把他逼疯,但却不足以夺去一只变异丧尸的生命。他眨了一下眼,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他紧紧地盯着邹浪,忽然开口,“你不懂,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是一只丧尸了,你就是我唯一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如果你死了,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ep;&ep;说完了这些话,御井堂忽然起身,开始捶打一旁的铁壁,发出咣咣的声响,“有没有人,这里有没有人?”他在竭尽全力地喊着,“有人吗?救命,救救我们!”

&ep;&ep;泪水滑下,触碰到了装甲车的地板,瞬间凝结成了冰。

&ep;&ep;御井堂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这是数米的雪下,怎么可能有人回应?但是他还是像发泄一般,一拳一拳打在装甲车的铁壳子上,不知疲惫,鲜血染上了变形的铁壁,因为变异丧尸的力量,那铁壁上开始留下拳痕。

&ep;&ep;御井堂并不对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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