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后来是几次任务罗列。

&ep;&ep;邹浪看着表格,背后越来越发凉。为什么这个人会与他有这么多的牵扯。

&ep;&ep;他想细看,但是不能细想,纸上的一丝一毫都引起他脑部的剧烈疼痛。

&ep;&ep;这种感觉让他心慌,像是一根针,在他的脑子里穿梭,疼得他快要疯了。

&ep;&ep;除了在军事法庭上见过一面,就是在刚才的婚礼尴尬的问候,他对他而言就像一个陌生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他还有那么多的过往。

&ep;&ep;直升飞机很快停在了第三军医院的天台上,那厚厚的一叠纸,邹浪只翻看了两三页,沈凌月拉着他,一路顺着楼上跑下来,然后带他走到了一处病房门口,在观察窗的门外,竖着几架直播设备,就在三分钟前,御井堂刚刚被送到这里。

&ep;&ep;沈凌月一把夺过了邹浪手里拿着的纸道,“来不及了,你别看了。”然后她望着他说,“你进去吧。”

&ep;&ep;邹浪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推开门,看到几位医生和护士正在那里抢救。

&ep;&ep;床上的人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血液殷湿了他盖在身上的薄被,透出点点嫣红。

&ep;&ep;血腥味,让邹浪想吐,看到这惨状,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耳鸣声嗡嗡直响。

&ep;&ep;最终那些医生们对视着轻轻摇了摇头,他们能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但是这些,并不足以挽救御井堂的生命,人们纷纷从病房里退了出去,只留了御井堂和邹浪两个人。

&ep;&ep;御井堂看到他进来,眸子稍微动了动,向他伸出了手。

&ep;&ep;邹浪努力捂着嘴巴,坐到了御井堂病床边的凳子上。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恐惧笼罩了他,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难过极了。邹浪努力在心中说服自己,他和这个人认识只有一年,他只是他的教官而已。

&ep;&ep;御井堂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像是褪了色一样的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ep;&ep;“邹浪……我好疼,你……能不能,抱……抱我?”御井堂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有把刀在身体里不停搅动。

&ep;&ep;邹浪看了看病房外的摄像头,他不想和他的动作太过亲昵,也不敢触碰他重伤的身体,怕加重他的伤势。他低下身,在御井堂的耳边小声说:“在现场直播呢。”

&ep;&ep;“好吧,”御井堂微微闭了眼,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那表情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对不起……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我不该再惊扰你的生活,可是妈妈死了,我不知道该和谁说说话。”

&ep;&ep;“没事的,我在这里,陪陪你。”

&ep;&ep;“你还记得……你还是学员的时候吗?”

&ep;&ep;“嗯,记得。”邹浪胡乱答着。

&ep;&ep;“现在……挺想……吃你做的饺……子,你还记得……那天吗?”御井堂的嘴唇颤抖着,每个字说的越来越吃力。

&ep;&ep;邹浪的头就像是被电钻钻着一样疼,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看御井堂等着他回答,他只能顺着思路谈下去,应和着,“记得,是和学员一起那次吗?”

&ep;&ep;御井堂眼中的光暗淡了下来,没有再问,他还是没有记起来。

&ep;&ep;他原本以为如果全世界还有一个人记得他,那会是邹浪。

&ep;&ep;但是现在,命运弄人,他就这么忘记了。

&ep;&ep;御井堂伸出了他的右手,由于被丧尸啃咬,那只手的几个手指都见了白骨。

&ep;&ep;他把他手伸到了脖颈间,用最后的力气把他的铭牌摘下来,递给了邹浪。塞到他的手里。邹浪看去,那根链子上不光有铭牌,还有一枚老旧的螺母。

&ep;&ep;邹浪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把这两样东西穿在一起。

&ep;&ep;“无论……以后如何,答应……我,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御井堂顿了顿,又说,“如果……能够回到……开始,我……希望,我不曾认识你……”

&ep;&ep;说完了这句话,御井堂的身体一抖,喷出一口血,染红了邹浪的衣领。

&ep;&ep;那是御井堂心头的最后一点血,痛到了极致,喷洒而出。似乎带着他的灵魂,全部消失。

&ep;&ep;他苍白的脸上汗水忽然流出,生理性地泪水也不停流下,像是体内的水一起蒸发。

&ep;&ep;所有止疼的东西都失去了作用。就算是再强力的药剂也无法恢复他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一起碎掉的,也许还有他的心。

&ep;&ep;“好疼……邹浪我好疼。”御井堂猛然放开了抓着邹浪的手,蜷缩起身体嘶哑无力地哭喊着。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真正思念想要牢牢抓住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当初那个他所爱也爱他的人,已经随着那一枚子弹灰飞烟灭。他早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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