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口中又问:“我先前迷迷糊糊的,一直听到在说东都什么什么。束音,东都怎么……噫,孟大人,你下巴怎么了?”

&ep;&ep;孟无忧幽怨地投给她一个百感交集的眼神,叫她自己体会。

&ep;&ep;瞥见这个问题让百里束音忽地有些赧然尴尬,索月萝反手将孟无忧的下巴拍回去:“东都没怎么,孟大人只是下巴脱臼了。”

&ep;&ep;噫,吃个肉也能吃到下巴脱臼,果然饥饿使人愚蠢。傅攸宁在心中暗自啧啧。不过,说到吃肉……“先前我仿佛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喂我吃肉。边吃边睡这种事,实在美妙又幸福啊。”

&ep;&ep;她嗓音里的沙哑尚未尽褪,显然还没醒透。

&ep;&ep;梁锦棠噙着笑,将手中喂兔子没喂完的那块肉递给她:“还吃么?”

&ep;&ep;“多谢、多谢梁大人。”她怀疑自己毒发了,不然手指在抖个什么鬼?

&ep;&ep;这个惊恐的发现让她瞬间醒透了。抖着手接那块肉朝嘴里塞,心虚的目光溜向一旁,正瞧见百里束音满脸的不自在。

&ep;&ep;“百里束音!你刚是不是趁我睡着讲我坏话?!”她颊边鼓鼓的,抬手指向百里束音,手指还在抖抖抖。

&ep;&ep;娘喂,莫不是真的毒发了吧?这半天了还在抖。

&ep;&ep;百里束音被她这平地一声雷惊到脸发红,挺直背,梗着脖子支吾半晌,最后恼怒地吼回去:“对!就讲你坏话了!是不是要打架?”

&ep;&ep;这个神奇的场面让索月萝叹为观止。难怪傅攸宁像是一无所知,原来东都的人是这般同她相处。

&ep;&ep;傅攸宁听她爽快承认,倒是一脸“那我就放心了”的样子:“我这人呢,不怕人骂,就怕人夸。既是讲我坏话,那就,天下太平。”她这就是经不得夸。若有一天被敌方抓住,绑在椅子上也不必用什么刑,各种往死里夸就足使她崩溃,让招啥招啥。

&ep;&ep;孟无忧再次对百里束音口中那个令人顶礼膜拜的傅攸宁产生了动摇的质疑。他怀疑,要么百里束音说的话是假的,要么面前这个傅攸宁就是假的!

&ep;&ep;“不过,你这人也是,讲人坏话被抓包你另起一行换个话题就好了嘛,跟人在那老脸一红是做啥。”傅攸宁自是瞧见了孟无忧正一脸见鬼地瞪着自己,不过她想着既然彼此相看两厌,不如假装没瞧见。

&ep;&ep;百里束音暗暗磨牙,很想打人:“谁在跟你老脸一红!老子也不过才长你四岁!”

&ep;&ep;“啊?我一直以为只长三岁的。”

&ep;&ep;见百里束音打算扑过去同归于尽的羞愤,索月萝赶紧拉住她,对梁锦棠道:“梁大人,夜里凉。人既醒了,你也别一直坐在风口。”

&ep;&ep;梁锦棠毫不回避索月萝那带着兴味探视的目光,颔首致谢。

&ep;&ep;迟钝的傅攸宁这才发现,梁锦棠是挡在自己前面的。

&ep;&ep;他……在替自己挡风?

&ep;&ep;火堆将他们二人的影子长长地往后拉出去,看起来像……她被人抱在怀里。

&ep;&ep;局势很凶险,场面很尴尬啊!

&ep;&ep;傅攸宁心中一个激灵,几乎是跳起来的:“我、我去放哨!下半夜你们来换我接着睡!”

&ep;&ep;“我去吧。”孟无忧虽然看傅攸宁极不顺眼,却压着左臂的伤口起身。

&ep;&ep;傅攸宁慌里慌张回头笑,冲他摆摆手:“我才睡过,不打紧的。你有伤,还是歇着。那什么……束音,你夜里如同半盲就先睡,下半夜天色亮些时务必来换我。”

&ep;&ep;百里束音没好气的笑着嘀咕:“就你夜里瞧得清!”不过,她确是每每入夜便目力不济,她一直以为,无人察觉。

&ep;&ep;傅攸宁自觉已交代清楚,便蹬蹬蹬一溜小跑出了山洞。

&ep;&ep;“一人守夜终究不稳当。”梁锦棠起身掸掸衣摆,若无其事地跟着出去了。

&ep;&ep;索月萝心中大声嘲笑,就知你坐不住!

&ep;&ep;百里束音如梦初醒,倏然站起来就要追出去。索月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下,顺手捂住她的嘴。

&ep;&ep;不明就里的百里束音一边挣扎着躲避索月萝捂自己嘴的手,一边试图振臂高呼。

&ep;&ep;“梁锦棠……你唔要一直……试图占我家傅大人……!也唔许……唔唔……让她占你便宜!”

&ep;&ep;孟无忧腾地坐直了,瞪眼与百里束音四目相对,也被索月萝一把按住。

&ep;&ep;可怜索大人本只想吃肉看戏,此刻却要劳心劳力,一手一个按住这两只试图乱入的家伙。

&ep;&ep;“他们合不来的!”孟无忧在缠斗间努力发出心声。傅攸宁不许做梦!谁也配不上我家梁大人!

&ep;&ep;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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