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素日里得过且过,甚少去想将来的事,此刻也不过是话赶话说到此处,顺嘴就胡诌罢了。以她那颗浑浑噩噩的脑袋,哪里会去想成亲这样严重的事?

&ep;&ep;梁锦棠很是无语地在心中嘲上一句,歃血为盟?到底是在说成亲还是结拜?

&ep;&ep;脑中却莫名浮现她一身嫁衣,满眼豪情地在月下捧起一坛子酒的模样。

&ep;&ep;蓦地,他回过神来,暗暗对自己脑中的画面皱了皱眉,像要掩饰什么似的,笑得恶意:“明日你不是告假了么?若你坚持要答谢,我就勉强同意明日的午饭让你请了。”

&ep;&ep;什、什么呀?

&ep;&ep;傅攸宁苦了一张脸,默默盘算着自己这月的薪俸还剩几何:“梁大人,能否商量下……换个日子?”

&ep;&ep;“不商量。”

&ep;&ep;“可明日我有很重要的事,不能耽误的事,是真的!”

&ep;&ep;见她满眼委屈又狗腿的讨好状,梁锦棠隐隐想笑,却还是端着冷脸:“明日早去早回,午饭准你晚点开餐。”

&ep;&ep;“不是,我,那个,明日得出城,中午回不来。是真的!”傅攸宁忍不住使劲点头以强调信用。

&ep;&ep;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哼。“那就晚饭。”

&ep;&ep;傅攸宁在心中为自己扁扁的荷包鞠了一把泪,讷讷道:“那先说好,金香楼我是真请不起的。”

&ep;&ep;“地点你挑。”

&ep;&ep;一锤定音,梁大人既没有漫天要价,她自然也无坐地还钱的余地了。不过……

&ep;&ep;“梁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明日告假了?”傅攸宁诧异极了,努力按下心头那个“仿佛梁大人在偷偷关注我”的诡异念头。

&ep;&ep;威风凛凛的梁大人闻言身形一顿,忽地拉开门,硬声硬气地丢下一句:“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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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三月初六,不晴,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