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蓝儿。”宁云卿轻声哄着,“不哭,姐姐不是好好的么?”

&ep;&ep;小包子不依,扭在她怀里哭得肆意。宁云卿往旁边觑了眼,微微一笑,处在那里的褚秋玄会了意,低身帮她除了束缚,附在她耳边轻道:“怎么谢我?”

&ep;&ep;香气呵在耳后,带来熟悉的心颤,趁着褚秋玄伸手扶她起来的间隙,她略低下头往对方脖颈轻吹了口气,再直起身便瞧见面前的女子红了面颊,含笑带嗔得睨她。

&ep;&ep;宁云卿轻轻莞尔,截至此时,她终于看清这隐在一团团迷雾中的玄机。回过头,忽又露出抹愁容,望着白来的干娘道:“干娘,玉儿没甚得大碍,劳烦您半夜跑这一趟实属不孝,待到县衙查明真相,还了玉儿清白,玉儿定去您府上请罪。”

&ep;&ep;这一招叫以退为进,或者更通俗一点,唤它作装傻充愣,为的是用自己的可怜,或者说是故意卖出的蠢,来博得妇人怜惜,以期激起对方的保护欲。知府夫人恰就是最吃这一套的大好人,看自己认的女儿身处险境,还不忘关怀自己,顾不上动用脑子,只剩气愤与心疼。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何况女儿身子娇弱腿伤还未痊愈,只得摇头苦叹,伸手当起了人形拐杖,将女儿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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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夫……夫人,知府夫人闯进来了!”

&ep;&ep;白子落下,许梓柔往棋笥里又摸了一颗,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

&ep;&ep;传话的小厮急的热汗淋漓,偏偏主母淡然得像个仙子,他又瞄了眼一旁对弈的庶小姐。楚天青随手落了黑子,微抬起头问道:“母亲,不去瞧瞧么?”

&ep;&ep;许梓柔没有回她,目光在棋盘上巡睃了须臾,悠悠将白子掷下,唇角噙了笑道:“你输了。走,我们去瞧瞧。”说着站起了身,楚天青无奈苦笑,跟着起了身,低声揶揄,“都什么时候了,还非要争强好胜?”

&ep;&ep;许梓柔似未听闻一般,兀自前行着,走到外面便听府上人道:“夫人,知府夫人将大小姐带走了,正往外走,他们有官差,我们不敢阻拦。”

&ep;&ep;许梓柔颔首,柳眉微蹙,微微加快步子,她二人赶到大门时,知府夫人刚扶了宁云卿上车,回眸瞧到害女儿的“罪魁祸首”,当即板了脸色,斥道:“怎么,我想女儿过来看看,楚夫人也要管么?”

&ep;&ep;许梓柔淡笑回道:“夫人思念玉儿姐,是玉儿姐的福分,妾身怎会多事?只是玉儿姐如今沾了些许家事脱不开身,夫人深明大义,还望不要为难。”

&ep;&ep;“我为难你?”知府夫人气得笑了,“勿要给我扣什么高帽子,你怎么想的自己清楚,人我今天一定会带走,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命案,知府衙门正式接手了。明日必会有人登门拜访,告辞。”

&ep;&ep;说完,知府夫人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车夫扬鞭一甩,马儿踏起了步,只听哒哒声渐行渐远,人亦没了踪影。

&ep;&ep;“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楚天青盯着路口发问。许梓柔嗤了一声,回道:“她可是知府夫人,我能怎么办?”

&ep;&ep;楚天青扬起了头,剪水双眸映着柔意,“莫急,有我在,不过一介妇人,护不了她一辈子。”

&ep;&ep;许梓柔低眉觑她,弯起唇角慵懒应道:“那就交给你了。我累了,先去睡了。”

&ep;&ep;楚天青轻笑颔首,也转身走了进去,两人各回了房间,揣了不同的情绪,关了不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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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知府衙门便派了官差前来拿人,也不知县衙那里会否先得了消息,此时竟悄默默的,直到知府衙门将楚南平夫妻二人押走,县衙那里也未曾露面,这可是苦了他二人的亲子楚天丞,昨日在县令宅里装了一日孙子不说,今日觉还没醒,老爹老娘就成了知府衙门的阶下囚。此时再求县令已然是无用功,楚天丞长叹口气,感慨自己真是此生不顺,回院里砸了父亲私藏的小金库,卷着银票就又跑了出去。

&ep;&ep;原本是想靠金银买通自己曾经书院的砚席,哪想这些人竟都是胡吹乱嗙的,尽会卷他银两,正事办不成一件。楚天丞低头瞧了瞧自己手里仅剩的三两张银票,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咬咬牙跑去寻了许梓柔。

&ep;&ep;“噗通。”一进屋他就行了大礼,如果不是有书案挡着,只怕早就扑到许梓柔脚下,抱着她的腿哭求了。

&ep;&ep;“丞儿哥,这是作何?”许梓柔明知故问。

&ep;&ep;楚天丞做不得他想,哭丧着脸求道:“伯母,侄儿如今双亲蒙难,不日便要上那公堂,还望您怜悯,出堂作证,换他们清白,日后侄儿当牛做马的报答您!”说着,头底底垂下,磕得地嘭嘭作响。

&ep;&ep;许梓柔的面上还是无甚情绪,只将怜惜浮在面上,伸手扬了扬,“丞儿哥,你是个聪明孩子如何看不明白?非是伯母不帮你,只是这知府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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