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有停了,被堵在了路上,闫冰冰像是思考了很久后,开口说道:“苏宇,华国有你的苏子栋,两个名额就满了。”

&ep;&ep;苏宇转头看他。

&ep;&ep;闫冰冰说:“我从小就很擅长体育,我学过游泳,练过田径,还有空手道、武术和舞蹈。后来我开始学花滑,这一学就是十年。”

&ep;&ep;前面的车开了。

&ep;&ep;闫冰冰踩着油门,车一点点地滑了出去。

&ep;&ep;他说:“我喜欢参加比赛,每一次的比赛都像是对自己这段时间练习的见证。原本我的心态很好,重在参与,如果能够拿奖就更好。去年,我参加世锦赛的选拔赛输给了蒋阳波。今年的世锦赛,我已经看见了结果。有你和苏子栋在的一天,我就越不过去。不但世锦赛越不过去,奥运会也越不过去。苏宇,有些时候,我并不是想要拿奖牌,也不在乎外面的那些名声人气,我就是想要参与,想要去那个赛场上看看。”

&ep;&ep;苏宇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ep;&ep;他叹了一口气,却最终没有打断闫冰冰的话,视线从挡风玻璃眺望着天空,厚厚的云层裹着这个世界,阻隔了阳光的温暖,没有下雪,但是却冷极了,路人皆是步履匆匆,努力地将厚厚的大衣裹在身上,没人会在这风雨欲来的时间停下哪怕半刻的脚步。

&ep;&ep;每个人都在追赶着自己的人生,哪怕回家喝上一杯热茶,哪怕为了指导孩子的功课而气的怒骂,哪怕可能只是去单位加班。但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小目标,大目标,一个个的去努力,一点点地完成,便是活着。

&ep;&ep;闫冰冰说:“华国的名额竞争太激烈的,但是有些国家,明明有名额却派不出选手。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犹豫,犹豫着……”

&ep;&ep;“不要走。”苏宇回头看着他,为自己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出来了。他的眉心蹙紧,眼底有着不认同,“赢不了我,赢不了苏子栋,你就放弃了吗?你才多大?就要为你的人生做选择了吗?拼都没有拼过,你怎么就说放弃了?”

&ep;&ep;“谁说我没有拼过?”

&ep;&ep;“拼!?你连国家队都不敢进,只是在自己的俱乐部里称王称霸,然后输了人就怨天尤人,抱怨命运,这就是你的拼?”

&ep;&ep;“……”闫冰冰抿着嘴角不说话,脚下点了一下油门,跑车的起步速度差点让他们撞上前面那辆车的车尾,千钧一发之际闫冰冰又踩了刹车,一张脸血色褪尽,惨白的,在路灯的照射下,好似露出了那脆弱的一抹灵魂。

&ep;&ep;苏宇却始终很淡定,他看着闫冰冰,最后说了一句:“虽然我很想说,有我和苏子栋,明年的大赛名额可能会增加到三个。但是如果你只是抱着想要“到此一游”的心态去比赛,那么正好,这个名额还是给蒋阳波吧。他现在真的很努力,白天黑夜的训练,他一直想要从我手里再把名额抢回去。”

&ep;&ep;“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滑的那么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名额对于我们来说代表了什么。”

&ep;&ep;苏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看着车前面的挡风玻璃,淡淡的开口:“真孬。”

&ep;&ep;闫冰冰抿紧了嘴角,气得说不出话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臂青筋绷出,很有一种踩着油门和苏宇玉石俱碎的冲动。

&ep;&ep;但是最后。

&ep;&ep;蓝色的跑车稳稳地停在了天坛公寓的大门口。

&ep;&ep;苏宇从车上下来,也没有挥手道别,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公寓大楼。

&ep;&ep;闫冰冰坐在车里,看着苏宇,一直看着苏宇的身影消失,最后仿佛脱力了一般,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ep;&ep;苏宇一步未停地回到了宿舍。

&ep;&ep;在比赛期间分心这些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

&ep;&ep;但是他对闫冰冰真的有种难言的愧疚。明明上一世闫冰冰成为了华国男单的“一哥”,这一世竟然被逼着已经想到了“归化”。人生的无常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具体的体现,他的重来,彻底改变了闫冰冰的人生。

&ep;&ep;其实苏宇并不是守旧的,对“归化”这种事,他在情感上可能会有些抗拒,却并不会认为运动员“归化”就是十恶不赦。要说闫冰冰真的在国内无路可走了,那么他的离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路明明并没有断干净,第三个名额指日可待,无论是闫冰冰、还是蒋阳波都有机会再次回到世界赛场。但是这两个人,对于不确定的未来,却给了他不一样的答案。

&ep;&ep;他对闫冰冰,真得是恨铁不成钢。

&ep;&ep;苏宇心情好不好,如今尹正学真是一抓一个准,见他这个脸色进了门,就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很想八卦一番。最后又有点怕刺激了苏宇,干脆就把手机递给了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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