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厉兰妡心下一咯噔,立时想起那部有名的《双食记》来。

&ep;&ep;☆、第35章

&ep;&ep;傅书瑶指着面前一道醋渍黄瓜,“譬如这黄瓜,是不宜与花生一道食用的,易致下泻,妹妹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ep;&ep;厉兰妡留了神,吩咐兰妩将这几日的食单拿来比对,这一比果然就比出了端倪。傅书瑶看着那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叹道:“果然如此,昨儿我少了一道清蒸闸蟹,妹妹的菜谱中便有一道柿饼;大前儿我那里有醉虾,妹妹恰好叫了鲜果;还有大前天的清炒菠菜与炖豆腐,这些都是不应共食的,妹妹你瞧瞧,怎么偏生这样巧呢?”

&ep;&ep;厉兰妡暗沉了脸色,恨声道:“果然下的好功夫!兰妩,去把厨下烧火的师傅请来,问问他们是何居心?”

&ep;&ep;傅书瑶按住她的胳臂,柔声道:“妹妹不要着急,你且细想想,倘若是他们干的,自作主张添上一道就是,何必换来换去的麻烦,且易惹人怀疑。”

&ep;&ep;厉兰妡冷笑道:“这么说来,就得问问装菜的丫头们了。”

&ep;&ep;兹事体大,甄玉瑾和贾柔鸾等人很快就被惊动,连萧越也赶了来。他一见面就拉着厉兰妡上下细看,“兰妡,你没事吧?”

&ep;&ep;厉兰妡柔柔挣脱他的怀抱,“亏得傅姐姐发现得早,臣妾无恙,只是此人用心如此险恶,陛下断断不可轻纵呀!”

&ep;&ep;萧越冷声吩咐下去,“查,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此污秽之事!”

&ep;&ep;几个负责布菜的丫头都被带上来,一个个跪成一排。甄玉瑾在她们面前踱着步子,企图施加威慑,“到底哪一个干的这事,最好自己站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

&ep;&ep;众女都垂着头不敢说话。

&ep;&ep;贾柔鸾忽然咦道:“怎么忽然多出一个人?我记得因为此行颇简,人力不足,明明只派了四个呀!”她厉声道:“抬起头来!”

&ep;&ep;温和的人发起怒来,反而更有威严。众人迫于她的势力,只得畏怯地仰起脸儿,唯有最边上的一个瑟缩不安,不敢正露容颜。

&ep;&ep;李忠最善于察言观色,立刻上前揪住那名侍女的头发,迫使其抬头。

&ep;&ep;众人都吃了一惊,“怎么是你?”原来这名叫小山的侍女从前是伺候白婕妤的,白婕妤一死,她便不知所踪。

&ep;&ep;小山是白婕妤带进宫中,最早亦是漠北人。白漪霓深感自己的面子受到践踏,不得不站出来发问:“小山,我记得我大婚那晚你就没现身,我还以为你偷跑回家了,怎么竟会在这里?”

&ep;&ep;小山的肩膀在发抖,“那晚奴婢在营帐中伺候三王子,因此没能出来,后来……奴婢听说公主您要往大庆,想着自己多少能帮点忙,所以就悄悄跟着……”

&ep;&ep;白赫自从被萧池刺伤后,便一直窝在营帐中养病,对外只说被野兽抓伤。拿他当挡箭牌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个小山不够镇定,却实在惹人疑心。

&ep;&ep;白漪霓面色不豫,“我三哥身边多少人侍奉,独独少不了你一个?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何不光明正大提出来,反而鬼鬼祟祟混在里头,可见心怀不轨!”她拔下发上的银簪,没命地往小山嘴上戳去,狠狠道:“你最好老实招了,免得受罪!”

&ep;&ep;越是自己人犯错,越要公正严苛,好显得赏罚分明。因此大庆诸妃只在一边冷眼旁观,并不拦阻。

&ep;&ep;白漪霓下手又快又狠,小山嘴角很快出现几个肉孔,鲜血糊成一团。她捂着红糊糊的脸颊哭道:“奴婢招,奴婢都招,这些事是奴婢干的,是奴婢一个人干的!”

&ep;&ep;白漪霓气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ep;&ep;小山瘫倒在地,呜咽失声,“奴婢伺候白婕妤十数年,随她从漠北来到大庆,始终相依为命,白婕妤待奴婢如亲姐妹一般,好到十分,奴婢亦将她看得比家人还重。可如今白婕妤不明不白地去了,奴婢不能不为她出这口冤气……”

&ep;&ep;兰妩啐了一口,“白婕妤殒命是她自己行差踏错,与旁人什么相干?我们娘娘无意撞见,险些因此丢掉半条性命,这才叫冤屈呢!”

&ep;&ep;厉兰妡不禁想为她鼓掌,说得真好!看来兰妩的口才亦锻炼出来了。

&ep;&ep;小山两眼无神地望着天际,“奴婢也不想害死人命,只想厉婕妤受点辛苦,不让她那样如意罢了……”

&ep;&ep;“原来你还嫌自己下手太轻了,”贾柔鸾冷哼一声,弯腰向萧越道:“陛下,此人心肠歹毒,仅因一己私欲,险些使厉妹妹及腹中皇嗣受害,陛下您定得严惩,以儆效尤。”

&ep;&ep;白漪霓郑重躬身下去,“皇上,此人乃漠北所出,还请您交由臣妇处置。”这么快就转变了称呼,看来她适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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