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没有下雪,倒是有些许冬日暖阳。卫然和陶崇年一大早就出了门,陶崇年忍不住问道:“你去见辰砂,是不是因为辰砂知道谁是天河?”

&ep;&ep;卫然语重心长的说:“不要好高骛远!现在最迫切的问题,不是远在天边的天河,而是天河在鹭山书院收买的眼线。”

&ep;&ep;陶崇年有些好笑——天河哪里远在天边,我不就在你眼前吗?

&ep;&ep;你这种状况,叫做灯下黑。

&ep;&ep;卫然道:“你知道我们鹭山书院发展太快,有些势力来不及收编或者不方便吞并,就让他们以下属门派附庸的方式臣服。天河很聪明,在无法收买鹭山书院高层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收买鹭山书院的底层,而是选择收买附属门派的高层!”

&ep;&ep;“你说的这个太复杂了,直接说结论吧。”

&ep;&ep;卫然笃定道:“天河收买的这个人,要么是混元宫的二把手温天佑,要么是青狼社的社长单兴洲!”

&ep;&ep;陶崇年问道:“那据你的猜测,这两个人中,谁是奸细?到底是温天佑还是单兴洲?”

&ep;&ep;这句话居然是从陶崇年嘴里问出来的,连陶崇年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ep;&ep;收买这个奸细的人就是他,以前负责和这个奸细联络的人也是他。如果卫然知道这件事,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ep;&ep;陶崇年居然能够忍住没有笑出来,本领实在不小。

&ep;&ep;卫然忽然道:“这两个人中,究竟谁是奸细,只有你才能告诉我。”

&ep;&ep;如果是别人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吓得跳起来。陶崇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知道这句话一定还有下文。

&ep;&ep;卫然果然接着道:“因为只有你才能替我把这个奸细找出来。”

&ep;&ep;陶崇年奇道:“为什么?”

&ep;&ep;卫然道:“温天佑和单兴洲你见过没?”

&ep;&ep;陶崇年摇头道:“没有。虽然我在鹭山书院呆了这么久,但主要负责内务,附属门派的人我是不认识的。”

&ep;&ep;卫然道:“如果我跟他们说,你是矿山组织的人,他们会不会相信?”

&ep;&ep;陶崇年还是不动声色,应口道:“你是鹭山书院的掌门人,他们没有理由不信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ep;&ep;卫然胸有成竹的道:“既然矿山组织可以买通鹭山书院的人,鹭山书院是不是也一样可以买通矿山组织的人?”

&ep;&ep;陶崇年道:“好像是的。”他回答得很小心。

&ep;&ep;卫然露出了微笑:“所以现在温天佑和单兴洲都认为我已经买通了矿山组织的一个人,并约好了今天见面。”

&ep;&ep;陶崇年聚精会神的听着,卫然钓出奸细的计划就要在他眼前全盘展开,这个计划一定是十分巧妙的,偏偏又是不可能成功,这是多么令他愉快的事情。

&ep;&ep;卫然继续道:“我还再三跟他们两个强调,这个人也就你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所以我们一定要全力保护她,绝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里。”

&ep;&ep;陶崇年问道:“他们俩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和相貌?”

&ep;&ep;“不知道。”

&ep;&ep;陶崇年奇道:“既然不知道,怎么去找我?”

&ep;&ep;卫然解释道:“因为我也没有见过你所扮演的这个矿山组织的叛徒,所以我们事先约好了辨认的方法。”

&ep;&ep;“什么方法?”陶崇年上了心。

&ep;&ep;卫然道:“这个矿山的叛徒或者说弃暗投明者,会到一家叫五味书屋的书店里去买三两辰砂,然后再到对面去打两斤米酒,必须要用竹筒装,而不用瓶子,并且对卖酒的老板娘说一句——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

&ep;&ep;陶崇年不知道品如是谁,只是接口道:“这样的人特征很明显,很容易就能认得出来的。”

&ep;&ep;卫然道:“然后矿山的人用左手提着米酒,右手提着辰砂,从镇子西边出去,到靠湖的一个林子里,把辰砂拆开洒在地上,米酒则挂在树枝上,那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ep;&ep;陶崇年笑道:“用这种法子来见面,倒是很有趣。”

&ep;&ep;卫然点头道:“不但有趣,而且很安全——除了跟我约好的这个人之外,谁都不会做这种事的。”

&ep;&ep;陶崇年掩嘴笑道:“如果还有别人做这种事,那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ep;&ep;“所以我相信温天佑和单兴洲绝不会弄错。”卫然道。

&ep;&ep;“一定不会。”

&ep;&ep;卫然又接着道:“我会告诉温天佑和单兴洲,这个矿山的弃暗投明者会带给我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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