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堂上,原本盛怒的谷峰此时语气平和的说:“七郎,你不用去当什么守城门的士兵了,你回老家去,我给你一点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逛窑子去赌钱去斗蟋蟀,我都不会管你,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何必在这里受气?”

&ep;&ep;谷七郎吓坏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谷峰的大腿哭诉道:“叔叔!叔叔!侄儿知错了,我这样回去,娘会被活活气死!你再给侄儿一次机会吧!”

&ep;&ep;卫然和梁导不愿再看下去,都退到了外边,衙门内部的人事变动跟他们没关系。

&ep;&ep;谷峰叹息着摇头:“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你的能力本不足以承担兵曹的职位,我一时心软,听不得你爹娘念叨,在县长大人面前好说歹说,把你捧到了兵曹的位子上。承平时还看不出问题,可兵曹本来就是一个在危险时发挥作用的职位!”

&ep;&ep;谷七郎仍不放弃,也不怕常胜笑话,只是咚咚咚的磕头,看来对职位极为重视。

&ep;&ep;谷峰唏嘘道:“七郎啊,我教你三段话,你若听得进去,对你的自身修养自然是好处的;听不进去也罢,反正你以后的人生也不需要你有多优秀。”

&ep;&ep;“你的第一个弱点,没有勇气。兵曹没有勇气是会害死人的!七郎啊,我对你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不知道第一个丢烟筒的人是不是你,但你肯定是几个丢烟筒的其中之一!”

&ep;&ep;“你的第二个弱点,没有眼光。你怕卫然抢功劳,卫然不是你的同僚,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赏我们的,玄星阁赏玄星阁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p;&ep;“你的第三个弱点,没有原则。卫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为了区区一个兵曹的位置,把责任往救命恩人身上推,这是最让我失望的一点。”

&ep;&ep;此言一出,等于给谷七郎判了死刑,谷七郎失魂落魄的站起,离身,再也没说一句话。

&ep;&ep;谷峰对低着头的常胜道:“你好好干,两年之后说不定有机会。”

&ep;&ep;常胜知道第二点其实也说给他听的,立刻作出不恶意抢功的保证。

&ep;&ep;谷峰疲倦的摆手:“别来那些口头上的虚玩意儿,好好干活。”

&ep;&ep;吃饭的时候,谷峰特意和卫然梁导单开了一桌,耿进和仓曹苟磊陪同,可以说是非常有面子有排场了,这样的礼遇足以平息梁导的怒火。至于卫然,他不是一个爱发火的人,保持冷静是他的信条。

&ep;&ep;可惜的是,同在衙门吃饭的陈维,找了一圈都没在吃饭的人中间找到卫然和梁导。他确定二人不在,梁导那个发型有如狂风袭击过的稻田,实在太显眼了,没有看漏的可能。

&ep;&ep;正欲询问,曾哲热情的拉起陈维的手单独开了一桌。他虽抓陈维做文事,但武陵分堂的客人还是要招待好的,身为县丞,曾哲尤其注重这些方面。

&ep;&ep;于是陈维和卫然完美错过。

&ep;&ep;梁导对衙门的饭菜非常满意,他心满意足的剔着牙,却见卫然不做声,似乎在思索什么,便径直发问——经过今天上午的战斗,他和卫然的关系已经熟络了很多。而且在别人的地盘里,卫然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ep;&ep;卫然沉吟道:“你注意一下兵曹。”

&ep;&ep;“兵曹?”梁导奇道,“谷七郎不是滚蛋了吗?”

&ep;&ep;“我说的不是谷七郎,是待会儿暂时替任的临时兵曹。”

&ep;&ep;“你认识?县尉也没说是谁替任呀。”

&ep;&ep;卫然摇头:“我不认识,但不管是谁接任,都得小心。”

&ep;&ep;梁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会不会有点杞人忧天了?”

&ep;&ep;卫然正色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昨天蛮子杀布庄老板,引开谷七郎的人,这是一计。”

&ep;&ep;梁导没接口,面现尴尬。

&ep;&ep;“我不是指责你,我在说一件重要的事。今天上午蛮子放出洞井庄的口风,然后在庄子里设伏,这又是一计!”

&ep;&ep;梁导面露忧色:“你这么一说,蛮子还真是聪明啊!”

&ep;&ep;卫然道:“而且蛮子的每一个动作背后都有深意,杀布庄老板背后隐藏着调虎离山,洗洞井庄背后隐藏着守株待兔!那么,兵曹被换下来,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呢?”

&ep;&ep;梁导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

&ep;&ep;“不能这么断定,我只是担心而已。万一,我是说万一临时兵曹是蛮子那边安排的人——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ep;&ep;梁导挠头抓狂道:“怎么这么复杂啊!想得比你少我认了,但我想得竟然比蛮子还少!这让人无法接受啊!”

&ep;&ep;“老书吏提醒我们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蛮子背后有汉人。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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