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涂了,第二天起来一看,脸上痕迹一点都没有了,甚至连皮肤都仿佛变得细腻了。这是好东西!魏康裕打算没事也多涂涂。

&ep;&ep;盼呀盼的,赏春会那天终于被魏康裕盼到了。

&ep;&ep;景言好奇地跟着魏康裕穿到前院。他终于玩腻了后院,打算扩大活动范围了,原来只打算到前院玩玩,恰逢魏康裕邀请出府,他就干脆答应了。来到马厩,雪花感觉到了一个温和的气息,左顾右盼却找不到这股气息的主人,不由得疑惑地嘶鸣一声,

&ep;&ep;魏康裕问:“景言,你能让它看到你吗?”

&ep;&ep;景言点点头,下一刻雪花就看到了景言,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往他身上蹭了蹭。

&ep;&ep;景言翻身上了马。他没有见过马,自然没有学过怎么骑。他骑的姿势并不标准,那姿势仍然流畅优美,上马后身体自然舒展,不像常人第一次骑马时一般紧绷。魏康裕随后上马,自然而然的伸手搂住景言。他很少能这么贴近景言的身体,不由得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天,直到景言不耐烦地推推他。

&ep;&ep;魏康裕这才回神,刚拉开手中的缰绳让雪花走了两步,就想起来这样不对,他手中拦着一个人,姿势就和一个人骑不一样,外人看他双手之间的空档会十分奇怪,两人还得换个位置才行。景言听了这个理由,又跳下来,和魏康裕交换了位置。

&ep;&ep;这次雪花开始跑了起来,只是魏康裕脸上却带着深深的挫败,原来他想的是虽然他不能抱着景言,可是景言可以抱着他呀!被抱着也不错呢。可是,不管他故意驱使雪花跑得多快,景言的双手都没有去扶他,自己坐得稳稳的。

&ep;&ep;景言坐在离魏康裕的身体还有一小段距离的马背上,双手自然放在腿上,不动如山。他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眼睛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东西,看哪儿都觉得好奇,于是不断地摇头,脸上始终带着好奇和惊奇的表情。

&ep;&ep;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大!热闹的人群,僻静的小巷,混杂成一股洪流的人声,他从中穿过,好像在某个片刻,体验了不同的人生。

&ep;&ep;起初魏康裕跑得很快,景言还以为骑马只能这么快。他仍然能在这样的速度中看到人们的表情,他们看到因为雪花而避让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们不喜欢魏康裕,景言能很轻易地读出这样的潜台词来。

&ep;&ep;对于这点景言一点都不奇怪。他很明白魏康裕这个人到底有多讨厌,虽然魏康裕在他面前总是另一幅面孔,那副面孔乖顺又温良,很讨人喜欢,可是魏康裕并不知道有时候景言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

&ep;&ep;那个时候的魏康裕,暴力,血腥,有时候还掺杂着恶毒,那副模样景言是不喜欢的。但是眼下这个模样呢,景言又觉得挺好。他觉得魏康裕好矛盾,一个人怎么能有两副面孔,可再想想自己对他的观感,又理解了,他自己也是在割裂的,喜欢这个样子,讨厌那个样子,那么宽容地想,反正他没有自己露出那个样子嘛。

&ep;&ep;昭波候的度假山庄在香山的半山腰。魏康裕刚行出京城就把速度减慢,暗骂自己是个傻子。

&ep;&ep;第24章

&ep;&ep;可不就是个傻子!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不对,这样说的话把景言都带入了!

&ep;&ep;就在景言以为骑马就得跑很快的时候,魏康裕突然放慢了速度,好好的骏马,被他缰绳一拉,只能委屈的踱步,还不如拉磨的驴子快呢。

&ep;&ep;景言不解地戳戳魏康裕,就听到他说:“城里没什么好看的,香山这儿很美,我们走慢点的,多看看风景。对了,骑马都不好受的,你可以搂着我的腰,倚着我看会更舒服。”

&ep;&ep;景言依言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后背上,可这样舒服是舒服,却不方便东张西望,所以景言的搂抱只持续了片刻就松开了手。

&ep;&ep;魏康裕的心刚提起来又掉下去,还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己受着委屈。

&ep;&ep;景言又觉得超前坐着还是不方便,在马背上敏捷的一转身,朝后坐着。他不知道这样做很难看,只知道这样视野很广,风景在他眼前缓缓后退。

&ep;&ep;此时正是一年中香山最美的时候。香山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此处地貌独特,明明是丘陵地貌,地面裸露出来的多是岩石,偏偏岩石上却能开出许多奇特的花来,一旦春天到来,百花争艳,甚至有好事人做过统计,这里每年开的花种类都不一样。不论多么出色的花匠,都无法把这里的花栽种到别地,而别的花种,落到这岩石上,也无法发芽。这里的岩石又异常坚硬,无法开采,自然无法打地基。昭波候在半山腰上的山庄,说是半山腰,却已经脱离丘陵地貌,才能把这度假山庄建起来。

&ep;&ep;从山庄往下俯视时,香山像是被一块点缀着碎花的绸缎包裹了,那是只有大自然才能创作出来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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