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苏不知道该说什么,垂下眼眸,低声应道:“是。”

&ep;&ep;“想来你也曾疑惑吧,跟别人有一样的疑惑,哀家不过是一个小小贵人,却成了最终的胜利者,坐上太后的宝座。”太后淡淡然一笑,朝柳苏看过来。

&ep;&ep;柳苏讪讪然笑。

&ep;&ep;太后:“无妨,有时候哀家自己也疑惑,”她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哀家第一次见到皇上,他已然十二岁了,十二岁,也不小了,当他却瘦小的跟个八岁的孩子似的,纵使再掩藏,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阴郁和警惕,曾经的他有多耀眼,失势时候便有多惨,墙倒众人推,不过这个道理,曾经眼红过他的,全都能成为手握刀柄的敌人。”

&ep;&ep;柳苏安安静静的听着,手微微手握,握住帕子。

&ep;&ep;“先帝也当真狠心,无论他被如何针对、排挤、欺负、甚至是吃不上好饭,冬天把自己一个人团成一团窝在冷宫中,他也对皇上不管不问,便是教导各位皇子的太傅,也将皇上当做透明人。”

&ep;&ep;“便是大臣的千金入宫,都能欺负一把皇上,他可是一个尊贵的皇子啊,是曾经险些被立为太子的皇子啊。”太后叹息,她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恍惚了一阵,眼前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到温景的那一幕。

&ep;&ep;那是个冬日,十二岁的孩子小脸被冻成青色,他跪在雪地里,亲王之女趾高气扬指着他鼻尖破口大骂,“你个贱人生的儿子,本不该是龙种,皇上没将你砍头已是格外恩赐,你还敢跟本郡主顶嘴!来人,给本郡主掌嘴!不打够一百个巴掌不许停!!!”

&ep;&ep;温景被嬷嬷一巴掌打倒再地,倔强又阴狠的瞪着那个亲王之女,怒吼:“我母妃不是!我是十一皇子!”

&ep;&ep;这话令亲王之女勃然大怒,不管不顾端起旁边女婢托着的玉观音朝温景脑门砸了过去。

&ep;&ep;纵然太后那时出声阻止,却来不及,玉观音直直砸在温景额角,鲜红的血滴在雪白的雪上,格外的刺眼。

&ep;&ep;“狗杂种!”

&ep;&ep;狗杂种,这三个字不是温景被骂过的最过分的词语,但却是最刺痛他心脏的一个,亦是最无法忍受的。

&ep;&ep;太后用先帝吓走了亲王之女,随后将温景带回自己的寝宫,给他吃的、穿的、让他暖暖和和的包扎额角的伤口。

&ep;&ep;纵然后来的温景被称为暴君,外人说他阴冷绝情,无情无义,太后也能无视那些,他是有残忍的一面,但同时他也有温情的一面,因为她当年的善举,他如今能好生奉养她,淡淡勾着唇角唤她一声母后。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温景突然变脸是因为吃醋了哈哈哈哈,苏苏比较迟钝没反应过来,下章说吃醋的原因。

&ep;&ep;第25章

&ep;&ep;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ep;&ep;柳苏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这句话,坏人不会天生就是坏人的,他们一定受过欺负,遭受过非人的苦难,才会选择成为坏人,暴君为何是暴君呢?大概是他一早就知道皇帝有多无情有多冷漠,他恨他的父亲,更恨他父亲所拥有的皇位。

&ep;&ep;天下苍生与他何干?百姓苦难与否又于他何干?

&ep;&ep;先帝生前有多看中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有多渴望权势,温景就有多想夺走它、毁掉它。

&ep;&ep;是他选择成为暴君,而不是他真的治理不好这个天下。

&ep;&ep;柳苏往回走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雨开始渐渐停息,只是青石板上还有雨迹不曾干,柳苏停下步伐,被雨珠打击的牡丹花已然恢复了生机,纵使有些花瓣落下,但在雨珠的衬托下,它愈发的清新美丽,尤大红色的更甚。

&ep;&ep;身后的仪帐为柳苏撑着,她抬起头来,恰好太阳从云朵里移了出来。柳苏松了口气,“回宫吧。”

&ep;&ep;“是。”春儿应下,扭头给其他奴婢使眼色,催促她们跟上步伐。

&ep;&ep;刚到景秀宫,便见一行宫女奴才拿着扫把等清扫工具从侧殿那边的斜角出来,看到柳苏连忙行礼问好,柳苏叫了起,微微侧过头:“那边是干什么的?”

&ep;&ep;春儿迟疑片刻,缓缓摇头:“奴婢不知。”

&ep;&ep;柳苏好奇,要上前一观,春儿上道的过去把门给推开,里头光线很暗,还是打开的门倾斜进了些许日光,才叫柳苏看清了写里面的摆设。

&ep;&ep;这里……?

&ep;&ep;居然是一个寝宫,浅橙色的纱帘围绕,桌椅摆设等都一尘不染,甚至桌案上还摆放的有时令的水果,看上去是刚被人呈上来的,但是柳苏留心过后宫并没有女人住,那么住在这里的是谁?

&ep;&ep;柳苏心里顿时微妙起来,这个寝宫可是标准的后妃的寝宫,难不成温景藏了一个女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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