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上!北昭传来的信!”

&ep;&ep;那新王原本懒懒散散的靠在榻上,霸气而保暖的虎皮毯子盖在他腿上,营帐外的冰天雪地,却半点也冻不到这位懂得享受的王上。

&ep;&ep;“这是……”他闻言也只是懒懒接过,身子都没动一下,然而打开,望见里面书信的字迹,他瞳孔骤缩,随后眼中骤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喜悦。

&ep;&ep;那下人一见自家王上这情态,便知那是何人的信了。

&ep;&ep;不外乎王上惊喜,这么久以来,桑可大人都未有半分音讯,连他都忍不住猜想桑可大人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ep;&ep;信件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不过是让他安心,他安然无恙,还有……

&ep;&ep;“战事不宜继续,我大仇已报,王上若愿意,让秦松来接我。”

&ep;&ep;桑可写出这一句话,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句话,东霍便会退兵,这是东霍举国上下众人皆笃信的事实。

&ep;&ep;毕竟,多年来北昭与南越相互掣肘,虽然他们比不上,但这两大国因为顾及着彼此,也不敢对他们这些小国有什么过分之举,唯恐遭受众怒,被群起而攻之,而另一个好坐收渔利。

&ep;&ep;便似如今这情状,东霍偷袭北昭,前几战都轻而易举地告捷,但到底底蕴累积不同,再耗下去,也许就会疲惫不堪,谁赢谁输,也许届时便会彻底颠倒。

&ep;&ep;而北昭输,尚有存息之力,而他们一旦输起来,只怕短短半月,就会被彻底攻破国都。

&ep;&ep;即便不是如此,南越也已插手,倘若北昭真的被他们东霍与南越联手除掉,那独大的南越岂会没有吞并他们这些小国,统一天下的野心?

&ep;&ep;当初出兵,大部分确实是被羞辱过了头,加之桑可对东霍的重要性,这才搏一搏,想得北昭退让。

&ep;&ep;而今,既让好战之徒过了战瘾,也打出了漂亮的名声,桑可又平安,此时撤兵收手,再得北昭一些好处礼物,那此番在大陆上的名声便也算彻底打出来了。

&ep;&ep;此后大抵除了那两大国,他们东霍便是称个第一,只怕也无人敢置喙。他虽新登大位,却不是那等有雄心壮志之徒,说来,他算是表兄弟里最没出息的那个,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的肆意潇洒便足够了。

&ep;&ep;若非桑可的相助,这王位只怕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坐。不过既然坐了上来,他也不会让桑可失望便是了。

&ep;&ep;“让秦松去接你?”他的目光流连在这几字上,良久,哼笑了一声,“你说,若是本王亲自去接他,他会高兴么?”

&ep;&ep;“自然会的,王上。”那下人没有迟疑,张口便答。

&ep;&ep;很满意这个回答的王上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ep;&ep;……

&ep;&ep;东霍势如破竹的军队忽然退出北昭国境,请和书传到北昭京城的那一刻,连百姓都欢庆起来。

&ep;&ep;“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天子!”

&ep;&ep;“是呀!先帝于战时驾崩,新皇陛下临危受命,上天庇佑,龙凤呈祥,东霍竟然立即便退兵了!”

&ep;&ep;“只有让百姓战火的君王,才是天命所归的君王!”

&ep;&ep;一时间,连茶楼的说书人都编出了不少神乎其乎的故事,皆是有关于燕昭寒乃为天定的真龙天子,登位便是顺应天意!

&ep;&ep;用不着钦天监再去寻什么理由,市井百姓便自发为其想了不少溢美之词。之前有关燕昭寒得位名不正言不顺,或有弑君之嫌的流言,此时便脆弱得不堪一击,不攻自破。

&ep;&ep;大赦天下之时,连不少狱卒都在嘟囔,那些犯人不论真心假意,皆将新帝好一顿夸赞。

&ep;&ep;而此时,混在一众普通犯人里的燕简低着头,跟着犯人熙熙攘攘地跑出去。原本该关押着重罪者燕简的监牢里,最里边的角落,有一个穿着囚服的人影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ep;&ep;此时倘若经过的狱卒进去一探,便会发现那是一具死了不久的尸体。

&ep;&ep;燕简在牢狱里已经听腻了有关燕昭寒的事,却不想,大街上也尽是对燕昭寒赞不绝口的声音。

&ep;&ep;他面色阴沉地顿住脚步,瞪着面前道路,怨毒之色尽显。

&ep;&ep;他想不透,他为何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而燕桓,他又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坐上了他为之努力了半生的位置?

&ep;&ep;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二皇子府门前,那本该紧闭的大门,此时竟然是开着的

&ep;&ep;燕简有些惊讶,燕桓既然已经登基,便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而那个金岚,应当也已经入宫做皇后了,这二皇子府,给谁住呢?

&ep;&ep;然而当望见那熟悉的少年身影时,他才恍惚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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