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非若有所思看了她两眼,笑得意味深长。

&ep;&ep;夜里,柳莳音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全是容非那几句话——知南柳者,莫若柳丫头。

&ep;&ep;诚然,南柳历来什么也不说,不过,她都懂。

&ep;&ep;在小小床榻上辗转反侧,纠结了她两三年的疑问再度浮现心中,禁不住自言自语。

&ep;&ep;“他喜欢我娘?因而对我特别眷顾?”

&ep;&ep;“他年近三十,还迟迟不成亲,是被我连累了?”

&ep;&ep;“他这鬼性格,成天板着脸,跟个闷葫芦似的,偏生又能吃,谁家姑娘会喜欢啊?”

&ep;&ep;“唉……他怕是要孤独终老了。我嫁人得把他带上,好好孝顺他!”

&ep;&ep;她喃喃自语两盏茶时分,闭上困倦双眼,半梦半醒间,依稀看到她陪伴南柳,相互扶持,慢慢老去……

&ep;&ep;陷入深睡前,她灵光乍现——咦?我干嘛不直接嫁给他?他又不是亲舅舅!

&ep;&ep;她骤然惊醒,被自己奇特的念头惊到了,脸红心跳之余,浑身冒汗,窘迫感使她血液倒流,手脚发麻。

&ep;&ep;那一夜,她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生怕窗外月儿窥见她不自在的怯赧。

&ep;&ep;滋生微妙心绪后,多年亲情夹杂了难言悸动。

&ep;&ep;同样一张面容,用另一种眼光、另一角度去审视,会捕捉到截然不同的光芒。

&ep;&ep;事实上,南柳除了年纪比她大了十四年以外,容貌、品行等无可挑剔,而且,年龄差距带来的鸿沟,将随柳莳音成长而淡去。

&ep;&ep;天下间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护她的人了,说不定,于他而言,她亦如此。

&ep;&ep;少女心事,使得她对南柳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

&ep;&ep;柳莳音虽觉他们一直很密切,但亲情和爱情是两码事,尤其没了血缘牵绊,万一进不得,想退,只怕再无退路。

&ep;&ep;有段时间,楚然对柳莳音犹为关心。他们从小共处,交情匪浅,又同在容非手底下做事,日常接触甚多。

&ep;&ep;面对年轻貌美的柳丫头,楚然有了念想。

&ep;&ep;他密切关注她的举动,因此成为发觉她对南柳心意起了变化的第一人。

&ep;&ep;他曾告诉柳莳音,假若她心里装的是旁人,他或许能争一争,可她倾慕的是南柳,他争取了也没用。

&ep;&ep;他甘愿放下,并为他们牵桥搭线,甚至自告奋勇去南柳处套话。

&ep;&ep;某日下午,楚然神色诡秘,拉柳莳音到一旁。

&ep;&ep;“你怎么问的呀?他说什么了?”树荫之下,柳莳音捏了把汗,俏脸涨得通红。

&ep;&ep;“今儿在膳间碰到,我见没几个人,开玩笑问他,‘柳哥,你咋不成亲?’”

&ep;&ep;柳莳音催促道:“少卖关子!快说快说!”

&ep;&ep;“他说,没功夫。”楚然耸了耸肩。

&ep;&ep;柳莳音哭笑不得:“就这样?”

&ep;&ep;楚然又道:“我接着问,‘你觉得柳丫头嫁给什么样的人合适?’,他想了想,回答了三个字——赢过我。”

&ep;&ep;柳莳音顿时无语。

&ep;&ep;楚然补充道:“……谁不晓得,贺家八卫,他最强啊?估计全杭州城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打得过的,肯定比他年长,十有八|九都成亲了!”

&ep;&ep;柳莳音无端笑了。

&ep;&ep;只因她明白,在南柳心中,赢得过他的男子,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ep;&ep;贺依澜离世第三年,容非守孝期满,活动比先前多了些。春末夏初,相中他的孟四小姐离京南下,他借散心之机,避开那家人的纠缠。

&ep;&ep;他溜得飞快,连最亲近的楚然也不让跟,还放话,勒令他们务必保守秘密。

&ep;&ep;这可苦了柳莳音、楚然和八卫,众人没敢明着打听,只好派出暗线,苦寻一月有余。

&ep;&ep;柳莳音全力打理贺家内外事宜,一则容非事前交待详细,二则她感念他的信赖,凡事亲力亲为,总算过度平顺。

&ep;&ep;五月末,容非托人捎了信,命楚然前去长宁镇伺候,不料瞒不过八卫,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全跟过去。

&ep;&ep;此后,他们曾仓促回杭州赴寿宴,没两日,容非带了北松和楚然返回长宁镇,又陆续把其他人召去。

&ep;&ep;一开始,柳莳音忙得七荤八素,未有太多离愁别绪。

&ep;&ep;闲暇方觉察,她和南柳从未分开过那么长时间,而她也是自那时起,体会到思念的滋味。

&ep;&ep;从婴儿时期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过去十五年中,她若需要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