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舅舅——”阿音震悚之际,忘了自己丝毫不会武功,挽着裙子前冲,被东杨一把拉住。

&ep;&ep;再看南柳身法如魅,闪掠避过大多数,又徒手拈拿对方刀侧,迅疾翻转,以迅雷之势,夺走了一短刀,稳准狠辣地回击!

&ep;&ep;他眉头一拧,黑色短袍衣袂翻飞,短剑于挥舞劈砍间,迸射出凌厉银光,没几下,又飞腿踢开数人。

&ep;&ep;而与他相斗的二十多人中,不乏武功根基扎实者。他们联手相拼,人多势众,彼进此退,相互配合化解南柳的猛招。

&ep;&ep;东杨看不下去,窜出丈许,丢下一句:“丫头回去喊人!”

&ep;&ep;南柳长眸含混杀气:“别插手!”

&ep;&ep;东杨跺脚道:“你这人就是倔!这时别拿出你那套‘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论调!”

&ep;&ep;他侧身翩转数圈,踢翻两人,再以抽刀逼开数人。

&ep;&ep;南柳少了围攻者,从容不迫,顺手抓起一人往外摔,闷声响起,那人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ep;&ep;对方见他干脆利落,又有东杨这强手帮忙,外加这是贺家门口,闹大了不好收拾,为首者吹了声口哨,最边上两人会意,调转方向扑向阿音!

&ep;&ep;“阿音!”南柳意欲抢出相救,遭背后一人的短剑一拉,肩头登时皮肉绽裂,血喷如泉。

&ep;&ep;阿音尖声道:“别打了!别打了!”

&ep;&ep;东杨左右为难,唯有护着她,以免南柳分神。

&ep;&ep;如此一来,南柳再度陷入重重包围中。他伤后灵敏度减弱,一时不察,又挨了一刀。

&ep;&ep;阿音泪眼婆娑,正要扑上前制止,被东杨死死拉住,“傻丫头!甭掺合!”

&ep;&ep;他将她挡在身后,边应对虎视眈眈、想拉扯她的三名壮汉,左手摸出怀中的暗器、铜钱等物,猛力掷向围攻南柳的人。

&ep;&ep;南柳奋而连伤三人,可终究因动作幅度过大,鲜血喷涌,只是因衣裳为黑色,旁人看不清,而他脚下每踏出一步,均有深红血印。

&ep;&ep;阿音咬紧下唇,语带哭腔:“求你们……别伤他!我、我……”

&ep;&ep;她想说,她跟他们走,可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ep;&ep;除去被南柳打倒的七八人,其余人不为所动,下手更狠。

&ep;&ep;“罢手!”一清冽嗓音从背后传出。

&ep;&ep;阿音和东杨既意外又欣喜,分别喊道——

&ep;&ep;“七爷!”

&ep;&ep;“公子!”

&ep;&ep;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新任家主的容非。当时,他对外用的是“贺与之”之名,“容非”二字仅有寥寥数人得知。

&ep;&ep;他大步行近,二十岁的面容温润如冠玉,即便身着简洁白袍,仍如拢了十里风华。

&ep;&ep;他左右除楚然、西桐和北松以外,另有六七名手持棍棒的家丁,他们吆喝着,力图制止这场纷争。

&ep;&ep;邹姓男子大抵没预料到,南柳和阿音只不过是异乡的下人,竟惊动了极少公开露面、且有“冷淡严苛”、“不近人情”的贺家新任家主,下令让手下退开。

&ep;&ep;阿音与东杨双双迎上前,搀住身中数刀的南柳。

&ep;&ep;南柳无视自身伤势,凶狠盯着那邹姓男子。

&ep;&ep;男子对此视若无睹,对容非拱了拱手,恶人先告状,又因牙齿掉落、脸上肿起,口齿不清:“贺七爷!我是阿音的生父,这黑衣裳的家伙,十一年前自恃武功出众,强行掳走我家闺女,现下还教唆她不认我这亲爹!”

&ep;&ep;容非星眸闪过几不可察的狐惑,淡声发问:“南柳,可有此事?”

&ep;&ep;南柳甩了甩刀上残留的血迹,怒道:“不全是!”

&ep;&ep;“什么叫‘不全是’!男子汉大丈夫,没胆承认自己所为!”邹姓男子似乎觉察出,南柳说话异常简单扼要,这是扭曲事实的天大良机。

&ep;&ep;南柳几乎气炸,不顾鲜血淋漓的伤口,试图甩开搀扶他的东杨和阿音,又要冲上去揍人。

&ep;&ep;阿音随时留心他的神态举止,在他甩手的顷刻间,箭步斜挎,挡在他身前,死死抱住他,哽咽道:“舅舅!别!”

&ep;&ep;她抬头凝向容非,泪流满面:“七爷!舅舅跟我娘虽不是亲姐弟,但打小相伴,我娘她……耳朵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ep;&ep;南柳惊呆了,扭头瞪着东杨:“你说的?”

&ep;&ep;东杨无奈:“谁让你半点也不愿透露给她?她那么好奇的小姑娘,时时刻刻追问……天知道从你嘴里套话,是多艰难的事!”

&ep;&ep;容非打断絮絮叨叨的东杨:“丫头,继续!”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