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非单凭这一点,已知悉燕鸣远所知内情,比他想象的,多很多。

&ep;&ep;秦茉对这少年招认了?招认了哪些?

&ep;&ep;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在一封闭房中,互相猜忌,互相试探了一宿。

&ep;&ep;最让容非震惊的是,青脊所得消息,似乎出了点偏差,竟认定“风影手”是那画图督建长宁镇的容姓男子,也就是容非的父亲。原因是,父亲曾与青脊的一名指挥使来往密切。

&ep;&ep;而那名指挥使,姓龙。

&ep;&ep;容非前后一对照,大致了解来龙去脉。

&ep;&ep;父亲擅丹青,常年为一名姓龙的青脊“黄”字铜牌指挥使提供嫌犯肖像,因游走各地,行踪不定,被误以为其得力助手“风影手”。

&ep;&ep;而秦茉父亲,表面是小镇酒坊东家,为人和善,博恩广施,看似与青脊毫无关联,实际上才是真正的“风影手”。

&ep;&ep;所以……与秦茉定亲的龙公子,是那位指挥使的儿子?

&ep;&ep;容非醋意汹涌,凿穿龈血——凭什么!秦茉父亲因对方为指挥使,就随随便便定了亲?过后甚至甘愿让女儿为此耗费大好时光?

&ep;&ep;而燕鸣远由容非的反应中断定,曾于孩童时代改名换姓的贺家家主便是那容姓男子之子。

&ep;&ep;鉴于他比青脊得悉更多,知晓外界所寻之物在秦家,因而劝容非和秦茉尽早避祸。

&ep;&ep;——燕少侠,以你的身份,以及你与杜指挥使的关系,为何要干涉这些?

&ep;&ep;燕鸣远的回答是,大丈夫行于世,从于心,他暂时不具备像他父亲南燕那的能力,尚未能担当起家国兴亡的重责,但他会其尽所能行仗义之举,包括帮助他所信赖的朋友。

&ep;&ep;天快亮时,燕鸣远透露,青脊所寻之物,是一装有机密的暗匣,他没敢告诉秦茉,是怕她为翻出此物而大动干戈,反倒惹来青脊怀疑。

&ep;&ep;他还说,十日后,他母亲过生辰。由于父母四处游玩去了饶州府,离此地不远不近,作为孝顺徒孙的杜栖迟,必定会想办法离开几日,赶去贺寿。

&ep;&ep;他建议容非,私下找寻是否有类似密匣,若找得到,交给他处理。

&ep;&ep;容非全然不理解燕鸣远此举动机何在。

&ep;&ep;帮助朋友,却与青脊作对,不就等于对抗皇帝的圣意吗?

&ep;&ep;燕鸣远必定另有打算。

&ep;&ep;次日,燕鸣远来去匆匆,外加院里的其他租客出了远门,西苑只剩容非和两名护卫。

&ep;&ep;容非百无聊赖,命东杨外出探察秦家主院的动向,自己则向南柳讨教防身秘术。他所有的衣袍皆为广袖阔袍,为了行动更方便,干脆脱了外衫,赤膊上阵。

&ep;&ep;当东杨折返而回,汇报了秦茉的行踪,并说秦姑娘似要来西苑,容非当即吩咐二人回避。

&ep;&ep;他等了一阵,心血来潮,想躲起来,观察秦茉的反应,因此才有从花架后窜出拦截的一幕。

&ep;&ep;此际月白风清,灯火柔柔,容非手上锉磨动作不停,细细回想秦茉进院时左顾右盼、寻他不着的失落,并反复回味他偷袭的那一吻,唇角不由自主勾成了月牙儿。

&ep;&ep;他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ep;&ep;再多风雨,再多阻碍,又有何可怕?

&ep;&ep;让她那没了影的未婚夫见鬼去吧!

&ep;&ep;容非于起伏思潮中,无意识将木球磨出一小尖尖,摆弄了半天,瞧不出自己到底折腾了什么。

&ep;&ep;回望南柳闲坐在角落,一脸深沉,手指轻轻捋着猫耳朵,容非灵机一动,转而拿起刻刀,一点点抠出的弧度,有如他唇畔的淡笑。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特别鸣谢两位小仙女的赞助:柠檬君扔了1个地雷;左儿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 ̄3 ̄)╭

&ep;&ep;第六十章

&ep;&ep;夜色浓重,秦家主院人声渐歇,楼前廊下的灯笼,光影幢幢,于凉风中微微颤抖。

&ep;&ep;月色随夜风透入,如流水般皎洁了秦茉的素净面容。

&ep;&ep;她静坐窗前,眉眼沉静,纤纤玉手盘玩木球兔,嘴边揉合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蜜笑。

&ep;&ep;房间的另一端,翎儿与慕儿两个妙龄丫鬟分工合作,将秦茉的秋裳、鞋袜等重新整理完毕后,候立一侧,互使眼色。

&ep;&ep;倘若平日,素来爱独处的秦茉早让她们退下,今儿怔怔出神,教二人百思不解。

&ep;&ep;“翎儿,”秦茉倏然开口,“我嗓子干涩,你去小厨房煮一碗荸荠梨汤。”

&ep;&ep;往常这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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