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茉微笑寒暄,致谢后步往水榭外的宴席,与刘夫人一家品尝瓜果点心。

&ep;&ep;她本就霞姿月韵,仪态万方,纤纤素手持捻一支绝无仅有双花并蒂莲,拢了一身清澄天光,莲步依依,缓缓前行。

&ep;&ep;明媚容颜与娇艳欲滴的花儿相映,无丝毫逊色,更有人比花娇的意味,勾起在场所有羡慕与赞叹的目光。她背后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仿似瞬间褪了颜色,沦为她朦胧不清的陪衬。

&ep;&ep;秦茉自府门前下马车到离开时上马车期间,所受的关注不亚于孟四小姐。道别时,孟涵钰目不转睛盯着秦茉手中的一对绚丽粉莲,拽了贺祁一把,悄声道:“表哥,你去问问秦姑娘,看可否借我几日呗!”

&ep;&ep;贺祁翻了个白眼:“别瞎折腾,即便姑娘愿意,你带到杭州能如何?”

&ep;&ep;秦茉云里雾里,不欲惹事,干脆装作没听到,提裙正准备踏上马车,却听得一浑厚男嗓叫唤:“秦姑娘,请留步。”

&ep;&ep;秦茉只觉这声音耳熟,见贺祁黑了脸,猜出来者为宋安寅。她回身施礼,妙目望向那端方的面容:“宋老板。”

&ep;&ep;“姑娘是要回秦家酒坊吗?正好,我今日得空,想去试试新酒,如若不弃,咱们可结伴同行。”宋安寅笑得坦然。

&ep;&ep;他为人朴实,生意往来从无赊账赖账,此前每次去秦家酒坊订货,总会给秦家带点小礼物。秦茉知他或多或少存有一点心思,但对方未表露,她不好过分拒绝。

&ep;&ep;在贺祁无法掩饰的忿懑注视下,宋安寅骑马跟随在秦茉马车之侧,顺小道往北慢行。路上,二人隔着车帘,偶尔交谈几句,话不多,倒也不至于冷场。

&ep;&ep;马车抵达长宁镇中心,申时的日影微略倾斜,商铺、宅院的檐角墙帽被金光勾勒,道旁行人稀少,茂树浓荫下聚着几名打盹儿的闲散汉子。热气未散,大多数人都在午睡休憩。

&ep;&ep;正因如此,秦家主院门前那寥落的高大身影,在秦茉眼里,颇显突兀。

&ep;&ep;青白袍子仍旧素雅干净,气场一如既往昂藏飘逸,只可惜,他脸上伪饰的泰然自若,随马车行近而裂成碎片。

&ep;&ep;秦茉由翎儿搀扶下车,从容非眉头微锁、墨眸覆了薄冰的情态中,她读到愤怒、委屈,甚至有明显酸意。瞧这状况,他是特地在等她。

&ep;&ep;莫名心甜。

&ep;&ep;宋安寅下马,转目端详眼前仪表不凡、风流警拔的青年,眼底掠过震悚之色,再观秦茉潋滟的眸光柔和而深邃,檀唇淡笑中隐隐藏了什么,却难以捕捉。他压抑无以言表的惆怅,道:“看来姑娘还有事要忙。”

&ep;&ep;秦茉抿唇一笑:“宋老板,请先到酒坊小坐片刻,我随后就来。”她示意慕儿带路,又让翎儿去请魏紫招呼客人。

&ep;&ep;待众人识趣离开,各自忙碌,剩下她与容非静立巷口,秦茉浅笑温言:“容公子,数日不见,一切安好?”

&ep;&ep;容非听闻秦茉清早去贺宅赴会,早就坐立不安,此刻见有位脸生青年与她相伴而归,原本想了半日的客套之词数尽抛至脑后。

&ep;&ep;他喉头发紧,唇干舌燥,不适感自心底蔓延全身,占据他每一滴血液、每一寸肌肤。

&ep;&ep;目视她手里并开的美艳粉莲,良久,他闷声答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容小非:几天不理人家,还带了个男人回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快哄我!

&ep;&ep;作者今日发烧了,更完去躺一会儿,等我满血复活就撒糖哈╮( ̄3 ̄)╭

&ep;&ep;感谢三位赞助商:萌蛋蛋扔了2个地雷糖心雷扔了2个地雷慕瑟扔了1个地雷

&ep;&ep;第二十九章

&ep;&ep;日光将两道人影斜斜投在白墙上,因角度之故,影子相贴,仿佛亲近了许多。

&ep;&ep;秦茉一身烟紫轻罗衫镀着淡光,更显纤腰细细,不盈一握。她从容非那句抱怨中品味出撒娇的意味,心中暗乐。悠然抬目,撞进他的幽深眼眸,她淡笑道:“又怎么了?”

&ep;&ep;容非不过一时愤然,自知失言,却圆不回来,干脆破罐破摔:“姑娘忘恩负义。”

&ep;&ep;“哦?我忘了谁的恩?负了谁的义?”

&ep;&ep;“你……你明知我受伤、药膏用完,还丢下我不管不顾。”自暴自弃的容公子,连“丢下”这种词,也脱口而出。

&ep;&ep;秦茉傻眼,印象中,以类似口吻对她说话的,大概只有小豌豆那小不点儿。

&ep;&ep;眼前这昂藏男儿……忽然成了孩子?该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ep;&ep;她皓腕高抬,陡然前探,覆在容非光洁的额上,嗯……是有点烫,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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