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家姑娘,与一年轻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软枕打情骂趣为乐。

&ep;&ep;那富家公子为哄她,亲手为她戴上首饰。她先佯作生气,而后笑语嫣然,生怕得罪了对方似的。

&ep;&ep;长宁镇上有名的秦姑娘,与攀高结贵的女子没多大差别!

&ep;&ep;枉费他今早认出她时,有那么一丁点沾沾自喜。

&ep;&ep;仔细看,那公子哥儿……不是贺祁吗?

&ep;&ep;容非冷冷一哂,更觉秦茉发髻下的宝石无比刺目。

&ep;&ep;黄昏,斜阳金光落在青梅酒馆的酒幔上,旗帜迎风招展,簌簌有声。

&ep;&ep;酒馆门面不大,门边上贴了副对联——座上客常满,尊中酒不空。内里十余套桌椅整齐划一,木架上大大小小放着酒瓶和酒坛,布置简单。

&ep;&ep;门前送别了贺祁,秦茉回身入内,趁馆子没客人,立即让魏紫替她除下金珠宝璎珞围髻。

&ep;&ep;魏紫拿在手里细看:“这儿有柳家首饰铺的印记,我去打听一下,值多少钱,回头送到贺家宅院。”

&ep;&ep;“嗯,”秦茉心潮未平,垂眸道,“再送两瓶新酿,说不定他们感兴趣。”

&ep;&ep;“茉茉,这事……能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ep;&ep;秦茉轻叹一声:“贺公子他……承认想要收购秦家酒坊,以后,这局面更加尴尬了。”

&ep;&ep;过去十年,杭州贺家的风头一时无两,所到之处,战无不胜。

&ep;&ep;秦家不过是水乡小镇上的小小商家,凭着独特的制曲、酿造技巧,成为这一带最具代表性的酒坊。纵然父亲遗留下不少珍贵之物,但大多不可泄漏,更不能变卖,秦茉如何与财力雄厚、涉及各行各业的贺氏家族抗衡?

&ep;&ep;秦茉心下难过,她不但在改良和创新方面无所建树,也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

&ep;&ep;见她默然,魏紫劝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p;&ep;“嗯。”秦茉咬了咬下唇,将围髻收回盒子,重新交给魏紫,正要让她尽快将此事办妥,酒馆门口忽然来了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身材健硕,五官端正,肤色黝黑,目光如电,脚步轻捷而有力。

&ep;&ep;此人脸生,且身负武功!

&ep;&ep;秦茉霎时记起昨晚跟踪她的中年男子,但这人看上去没到那年纪,且体型更壮,她心底慌乱感稍减。

&ep;&ep;对方自行落座,望了秦茉一眼,转头对店小二道:“来碗酒酿小圆子,一份酱蹄子,雏鸡脯翅儿,酒糟花生,再来碗面条。”

&ep;&ep;店小二应了一声。

&ep;&ep;秦茉只觉得奇怪,她家的酒馆,除了卖酒以外,还顺带卖些下酒菜,每天轮流做出三到五款,仅供客人堂食饮酒时解解馋,却不像正儿八经的餐馆酒楼那样,有各式各样的丰盛美食。

&ep;&ep;这位客人进门后,没叫酒,只要了些吃的,还吩咐厨房下面条?

&ep;&ep;秦茉疑惑地往向魏紫,压低了声音:“咱们何时做起面馆生意了?”

&ep;&ep;魏紫笑道:“镇上来了许多旅客,偶尔有人来吃酒,顺道用膳。我想着能挣一点是一点,让厨子适当备些面饼、米饭等……这位客人已来过两三回了。”

&ep;&ep;当店小二为那客人陆续送上菜肴,客人大快朵颐。

&ep;&ep;秦茉特地留意了对方的手,那是一双宽大、骨节分明的手,右手中指有握笔磨出来的茧子,虎口处皮肤粗糙。从其拿筷子的姿势、吃相来看,此人衣着简朴,但出身绝不低微,且文武骑射皆通晓,并非江湖人。

&ep;&ep;那人似乎觉察到秦茉不经意的打量,抬头的瞬间,眼神掠过审视之色。

&ep;&ep;秦茉对其颔首示意,浅笑道:“客官可愿尝尝我们这儿的酒?”

&ep;&ep;“……下次吧。”那人对上她清亮的眼神,有须臾惊诧。

&ep;&ep;秦茉猜想,这人夜里有要事,不能喝酒。

&ep;&ep;不多时,外头来了几位客人,身上携带武器,从言谈举止看得出是江湖客。

&ep;&ep;秦茉十天前已觉附近多了外地人,当时没多大感受。今日听魏紫说,西苑已住满,东苑也住了个容非,而今还有会武之人时常来用膳……长宁镇发生何事了?

&ep;&ep;对于江湖事,秦茉所知有限,如今不得不上心,尤其被轻功极高者跟踪后,她心里虚得很。

&ep;&ep;假装翻看账本,秦茉留神客人对话,无奈那些人个个是老手,说话声音极轻,秦茉竖起耳朵倾听,才勉强听见“藏宝图”三字。

&ep;&ep;藏宝图?什么藏宝图?

&ep;&ep;秦茉好奇心起,假意要调整架上酒瓶的位置,挪出几步。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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