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推她,且纹丝不动由着她趴在上面……

&ep;&ep;她造了多大的孽,才会主动扑过去,逼迫人家占她便宜?这必定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以前没有,往后绝无机会重演!

&ep;&ep;男子随之坐起,扯过一件灰白长袍,有条不紊地套上。

&ep;&ep;秦茉暗忖,能不能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立即开溜?

&ep;&ep;但……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何在此洗澡?还故意把蜡烛灭了!鬼鬼祟祟,肯定不是正经人!白生了双好眼睛!

&ep;&ep;秦茉微喘气,正想站起,男子突然开了口:“敢问姑娘是……?”

&ep;&ep;这嗓音,既有清幽溪涧的澄澈,又隐含烈酒陈酿的甘醇,似从虚无处飘来,又稳稳当当落在她心上。

&ep;&ep;她转目觑向青年,柔和月色拢了他一身,其面容总算完整呈现。

&ep;&ep;此人约莫二十出头,朗眉如墨画,星眸入沉湖,修鼻如孤竹,唇边一丝渺远之意若隐若现。

&ep;&ep;身处朴拙陋室,衣冠不整,脸红得快要滴血,他却另有一股卓然天成的气度。

&ep;&ep;秦茉只念几年书,此时思忆深处没来由拼凑出前人的两句话,一是“肃肃如松下风”,二是“濯濯如春月柳”。

&ep;&ep;目光流连在他周身,她猛然暗骂自己不知羞耻!没见过男人?

&ep;&ep;好吧,正眼瞧过的不多,起码没见过这般养眼的。

&ep;&ep;不成不成,万万不可输了气焰!这是她的地方!

&ep;&ep;秦茉及时收敛眸光中的品鉴与赞许,淡淡出声:“你,是何人?”

&ep;&ep;“我乃北院的租客,姓容,四天前搬入,请问姑娘是……?”他答得坦然自若。

&ep;&ep;秦茉暗呼不妙。她鲜少回来住,更不会过问房子短租的琐碎小事。此人语气态度磊落,不含伪饰,说的是实话。

&ep;&ep;清了清嗓子,她继续问:“你、你干嘛不去浴室洗澡?”

&ep;&ep;“渠道淤塞,排水不畅。”他见秦茉迟迟不愿坦诚以告,长眉凝聚了三分凌厉,“你究竟是谁?”

&ep;&ep;“为何不亮灯?”秦茉不依不饶。

&ep;&ep;“我听见院门被推,觉着深夜暗访,非奸即盗,才熄了烛火,”他薄唇微微一勾,“姑娘不肯告知来历,是怕我找麻烦?”

&ep;&ep;奇怪的理由,听上去……勉勉强强说得通?可秦茉岂能在租客前承认自己为秦姑娘?

&ep;&ep;她硬着头皮乱编:“我来自白塔村朱家……我没恶意,被采花贼追逐,慌不择路,误闯……”

&ep;&ep;白塔村离河道甚远,朱家也没有女儿,她随口瞎掰,目的为混淆视听。

&ep;&ep;男子边听边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揉两边额角,右手捏完了,又以左手重复这一系列动作。

&ep;&ep;淡月浸润的手指白皙且修长,骨节分明,如美玉雕琢。

&ep;&ep;他长眸无端潋滟出笑意,轻声道:“依我看,你才是采花的。”

&ep;&ep;秦茉脸上不动声色,心却如被火舌舔过——失策!谎没撒好。

&ep;&ep;的确,为躲避采花贼的女子,怎会主动扑向另一个男人?换了她也不信啊!

&ep;&ep;这姓容的新租客,不好蒙啊!

&ep;&ep;她无意闯入租客的洗浴场地,看过了也摸过了……可是相较之下,她吃了大亏!

&ep;&ep;把事情闹大,于她而言,无半点益处;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方为上策!

&ep;&ep;秦茉站直了身子,胡乱系上衣带,快步行至门边,聆听门外无人声,回头对男子道:“适才乃无心之失,多有得罪,不打扰了。”

&ep;&ep;男子微怔,随后嘴角掀起一抹难明深意的笑:“白塔村离此处颇远,‘朱’姑娘可要小心谨慎。”

&ep;&ep;秦茉从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推断出,他压根儿没信她捏造的身份,不由得忿然。

&ep;&ep;因她自始至终面朝暗处,疏淡月光未能落在其娇颜上。她真容不露,有恃无恐,只想躲上几天,等这人远离长宁镇,与她再无交集,今夜的荒唐将如露水蒸发。

&ep;&ep;有了应对之策,秦茉打开木门,闪身掠出,提气直冲,踏足无声上了阁楼。

&ep;&ep;掩门后,瞥见案上搁了一小坛酒,她扯掉封存的纸和布塞,高举酒坛,将酒直灌入喉。

&ep;&ep;清冽的桂花酿,以甜辣之气渗入脏腑,她连喝了几大口,颓然坐于窗前短塌上。

&ep;&ep;推开窗户,圆月流光倾泻一地,精致家具如蒙了一层淡霜,似幻亦真。

&ep;&ep;调整呼吸,上半夜的心惊胆战,到这一刻才逐渐平伏。

&ep;&ep;由今夜遭轻功出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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