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伸出一只手去,轻轻握住了小灵悦抓着勺子的那只手,认真道:“灵悦,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我刚才说的真的就是你。”

&ep;&ep;灵悦的睫毛动了动,紧跟着,那双眼珠像是涤荡起水纹般,活了起来。

&ep;&ep;沈帝辰的一颗心,因为她鲜活起来的眸光,而雀跃着。

&ep;&ep;可是下一秒,她又暗淡下去。

&ep;&ep;她的嘴巴也合上了,却又张开:“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ep;&ep;先生怎么也爱说冷笑话了呢?”

&ep;&ep;她绕开他的大手,埋头喝着碗里的粥。

&ep;&ep;沈帝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ep;&ep;原本气氛还算和谐的早上,忽而变得安静起来,两人相对无言地用餐。

&ep;&ep;用过餐,司机载着他俩前往予歌。

&ep;&ep;他俩以前经常坐在一辆车的,因为沈帝辰喜欢带她出去逛逛,增长见闻也好、忘却过去痛楚的记忆也好,或者展望未来也好。

&ep;&ep;他喜欢有她陪着,然后走遍纽约的大街小巷,感受着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在纸醉金迷之下,难得因为她耳边的清新美好的一刻。

&ep;&ep;因为他过去总是指着车窗外告诉她,这是什么建筑,源自哪里,设计风格如何,有什么标志、图腾或者寓意。

&ep;&ep;她总会将身子靠在他身上,然后扒着车窗往外看。

&ep;&ep;听完之后,就会激动地望着他:“先生,您真的太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先生懂得东西真多!”

&ep;&ep;每次看见她崇拜的眼神,听着她赞美的话语,拥着她柔软的身体。

&ep;&ep;沈帝辰都会默默想着:自己总是爱带着她出门,是不是因为喜欢跟她这样相处呢?

&ep;&ep;而眼下——

&ep;&ep;小灵悦自己坐在一边,靠着车门。

&ep;&ep;他真的怕车门万一没关好,她会从车里掉下去。

&ep;&ep;一只好看的大手,放在后车座中间的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

&ep;&ep;沈帝辰余光一瞥,轻易就见他漂亮的手指在跳着芭蕾。

&ep;&ep;却偏偏,他都把手伸这么远了,却还是够不到她。

&ep;&ep;叹了口气,又不甘心收回去,于是佯装挪动身子,往她那边又坐了坐。

&ep;&ep;这样,手臂又可以距离她近一点。

&ep;&ep;“先生。”小灵悦忽而望着窗外,道:“先生可有听说过咸猪手这个词?”

&ep;&ep;沈帝辰真的蹙眉了。

&ep;&ep;他在外国长大,对于东方文化不是很明白,可是家族里的人包括他都有东方血统,所以还是保留了一些东方的生活特色。

&ep;&ep;咸猪手?

&ep;&ep;他想了想,问:“是不是跟咸鱼差不多的?”

&ep;&ep;好像,他很小的时候,听爷爷奶奶说起过,东方人喜欢腌渍食物。

&ep;&ep;小灵悦平静道:“比咸鱼恶劣一点。”

&ep;&ep;沈帝辰又懵了。

&ep;&ep;吃的东西,还恶劣?

&ep;&ep;猪手不就是猪蹄?

&ep;&ep;他司机是宁国人,是他下飞机后租的车行的司机。

&ep;&ep;他本人跟他的保镖虽然都有国际驾照,左边右边都能开。

&ep;&ep;但是宁国到底是君主立宪制国家,国家体制不一样。

&ep;&ep;所以很多地方属于皇室禁区的,不能走,有的路段还会限制车流量,什么单号双号,什么单行线,外地人不清楚路况的情况下,在大宁国的首都,根本没法开车。

&ep;&ep;他忖了忖,默默上前,凑着司机的耳边缓声问:“师傅,请问,什么是咸猪手?”

&ep;&ep;司机肯定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ep;&ep;也不清楚沈帝辰有一只手臂是直接伸出去的。

&ep;&ep;他的后视镜也只能看见后车座上的人的表情,根本不可能看清座位那么低的位置。

&ep;&ep;所以他很热心地解释起来。

&ep;&ep;“这位老板,咸猪手是我们东方人骂人的话。

&ep;&ep;其实也不能说骂人,就是色狼的手的意思。

&ep;&ep;比如人家坐公交车的,挤地铁的,有变态的男人用手摸女人屁股的。

&ep;&ep;或者有女人走在大街上,忽然冲过来一个男人摸她的。

&ep;&ep;这种色狼的手,我们统称为咸猪手。”

&ep;&ep;沈帝辰:“……”

&ep;&ep;面色铁青地坐回去,他侧过脸,抬手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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