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景娴的办公桌就在他办公室里,临时搬进来的,他左手边,竖放着,比他办公桌要矮几公分,她往那儿一坐,跟个小书童似的。所幸她这会儿正新鲜,也没说什么。他随手递了一沓产品样稿图给她,“熟悉一下,这是电影周边的第一版样图,看看怎么样。”

&ep;&ep;她看了一眼封皮,沉默片刻,眯了眯眼,忽然问了句,“可以涂画吗?”

&ep;&ep;“可以。废稿。”

&ep;&ep;然后林景娴就坐在那儿跟小学老师批改作业一样,一页一页翻着,时不时涂涂画画,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无声叹气,一会儿扶额,虽然没发出动静来,但吵得他不得静心。

&ep;&ep;或许不是她吵,是他心不够静。

&ep;&ep;他盼这一天,盼了有多久了?久得他都快记不清自己当初是什么感觉了。

&ep;&ep;心是空的,握不到她的手。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她很闹腾,睡觉从来不安稳,有时候半夜猛地踹他一脚,还要把他晃清醒了,问一句,“我是不是踹你了?”他睡不着了,她又安稳地呼呼大睡。

&ep;&ep;特别招人恨。

&ep;&ep;再后来,连那样的场景也开始想念。

&ep;&ep;咖啡送了进来,小秘书恭敬地把咖啡放到各自的桌子上,递给林景娴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低声问了句,“周琦是……你们公司的?”

&ep;&ep;小秘书余光看了眼总裁,低声回答,“是的,周琦是文绘室的一线画手,今天似乎正好过来了。”

&ep;&ep;公司养了很多文手和画手,分属林琅的创意部,平常是不用坐班的,需要的时候来开会听方案,按时交稿就可以,除非拖稿被抓来关小黑屋。不过一般有重要的项目的话,需要交稿的人会自己过来坐班,这边有专门工作室。

&ep;&ep;周琦刚来没多久,之前有自己工作室,因为名气大,当初签的时候是林琅亲自去谈的,把人一整个工作室签过来了,周琦那人脾气大者呢,大有一种恃才而傲的架势,架子总是端的足足的。

&ep;&ep;林景娴眯了眯眼,心里突然梗了一下,恶心得快要吐了。

&ep;&ep;真是山水有相逢,仇人分外世界小。

&ep;&ep;林景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来周琦那副伪善的面容。

&ep;&ep;当初上学时候还追过她,抱着把破吉他站在晚会上弹那种恶心吧啦的腻腻歪歪的自写情歌,谁年轻时候还没写过几首酸诗呢,她也没觉得什么,结束的时候他还要在画蛇添句来一句,“这首歌,献给我亲爱的林小姐。我爱你,也等你为我敞开怀抱。”

&ep;&ep;全场起哄,这种事,互相喜欢叫浪漫,单相思只能叫骚扰,还是那种叫人不愉快的骚扰。

&ep;&ep;林景娴那时候叉着腰站在下头看着全场沸腾起哄的笑闹声,特别想把他脑袋给拧巴下来。

&ep;&ep;有病吗?

&ep;&ep;她有没有说过不喜欢他?

&ep;&ep;这是什么神奇的物种听不懂人话了还!

&ep;&ep;两个人是一个班的,经常有交集,周琦那人还特油腔滑调,情场老手那种油腻感扑面而来,林景娴对他对不感冒,他就自以为是地施展他的撩妹大法,什么送花送水果啊,装偶遇了,三十六计使全了,最后林景娴除了更嫌弃他了点,一点儿别的想法也没有。

&ep;&ep;这都不算奇葩。

&ep;&ep;奇葩的是起初还非常自信地觉得是林景娴欲擒故纵,后来估摸着终于认清现实林景娴就是不喜欢他了,才终于放弃。

&ep;&ep;放弃就放弃了。

&ep;&ep;虽说拒绝对他来说可能有点儿面子挂不住,但她自问自己全程都是果断而礼貌的,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不敬和羞辱。

&ep;&ep;倒是他,转头就给人说林景娴那人特别装。

&ep;&ep;白莲花一枚。

&ep;&ep;整天装得跟白富美一样,其实谁知道啊,天天豪车接送,吃的用的都是牌子货,也没几个像样的朋友,指不定是给哪个煤老板当金丝雀呢!

&ep;&ep;眼神飘到天上去,也不认认清楚自己。

&ep;&ep;那段时间的确是有不少传闻,但大多是八卦,真真假假说不清,架不住大家都八卦,传来传去都变了味,听着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ep;&ep;她可去他姥姥的吧!她那脾气哪能绷的住,后来直接把他按在空教室里揍了一顿,警告他再胡扯八道就把他牙给敲了,一大老爷们儿,跟个长舌妇一样。他一一米七八的男生,硬生生被林景娴按在地上摩擦——笑话,林御凡的跆拳道都是她手把手教的。

&ep;&ep;最后亲耳听到他说对不起,才算暂时放过他了。

&ep;&ep;因为太丢人,那件事林景娴对谁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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