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喂她?

&ep;&ep;蔚明真轻咬贝唇,低声摇了一下头:“不用……”

&ep;&ep;“不成,你不好抬手,会拉着伤口。乖乖坐着,我喂你。”卫珩口气难得强硬起来,他说着,伸手舀了小半碗清粥,随即放到蔚明真跟前。

&ep;&ep;蔚明真看他自顾自利落的做起事来,忍不住嘴角翘起一点。

&ep;&ep;心里不生气,反而有些柔软情绪缓缓滋生蔓延。

&ep;&ep;他待她很好,别人对她好,她很难狠下心。

&ep;&ep;可这人……是卫珩。

&ep;&ep;是她曾经避之不及的小叔子卫珩。

&ep;&ep;心头思绪难辨,一抬眼时,已见卫珩捧着碗,小勺子里盛着清淡的薏米粥,递在嘴边。

&ep;&ep;蔚明真没张嘴,目光深深。

&ep;&ep;卫珩眼神镇定,面色正常,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在妻子生病时贴身照顾的那种老实人模样。

&ep;&ep;蔚明真心底一声叹,还能怎么办?

&ep;&ep;适才她起身穿衣时,确实不便,饶是她逞强勉力为之,苦得不过是她自己。

&ep;&ep;她张开嘴。

&ep;&ep;他嘴角乍然绽开一丝笑,随即温声软语的在耳边碎碎念着:“等养好伤了,你想怎么来都成。而今这段时日,就不要操劳自己。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替你去做……”

&ep;&ep;“我晓得了。”蔚明真忽道。

&ep;&ep;说话间,咽下一口粥,手摆在双腿上,眼神安静的朝坐在旁侧的卫珩看去一眼。

&ep;&ep;“我知道。”她又重复了一声,随即冲卫珩笑了下。

&ep;&ep;温淡笑意缀在嘴角,那模样,服帖乖巧,惹得卫珩心头一跳。

&ep;&ep;捧着粥碗的手有些不自控的抖了下,幸好及时稳住,将碗放下,他又用筷子挑了一块酥脆鸡肉往她嘴里放。

&ep;&ep;蔚明真安静的吃完了这一顿饭。

&ep;&ep;随后,卫珩换丫鬟将残羹收拾好,令她端了出去。

&ep;&ep;“你吃了吗?”等饭端下去后,蔚明真像是才想起来,后知后觉的问了句。

&ep;&ep;“在外头吃过才回来的。”

&ep;&ep;实则卫珩压根没吃,而是一回来,见她还睡着,便想着她待会醒来定会饿着,便亲自下厨房里做菜,做完囫囵吃了一碗,就立刻端着做好的菜过来了。

&ep;&ep;他倒是很想和明真一起,可明真背后伤着,不好抬手,他得专心顾着她,这才吃过再来。

&ep;&ep;蔚明真问:“我交给你的信条,可曾送到蔚府?”

&ep;&ep;卫珩看她眼神有一丝焦急,心知她急迫得想见到蔚夫人,可是……

&ep;&ep;卫珩摇了一下头,神情沉凝:“蔚府内有人把守,不好送进去。”

&ep;&ep;蔚明真目光一沉:“有人把守?我娘被监/禁了?”

&ep;&ep;卫珩沉默半晌,才缓缓点头:“极可能是如此。”

&ep;&ep;蔚明真:“怎会这样……”

&ep;&ep;听到他的话,心好似倏地一下就落到了渊底。

&ep;&ep;果然,她之后就是娘亲了吗?

&ep;&ep;可是娘亲是正妻,柳姨娘到底是小妾,父亲究竟怎么想的?真要纵容柳姨娘母女对娘亲做出那宠妾灭妻的事不成?

&ep;&ep;她一根弦紧绷,人也浑身冷起来,像铺了一层霜雪,目光冻人。

&ep;&ep;“不能让娘亲继续呆在蔚府。”她一字字道出,若继续呆着,性命迟早不保。

&ep;&ep;卫珩清楚她的话,目光同样冷凝深沉:“蔚夫人而今被关着,有人把守着,我的人很难进去。”

&ep;&ep;蔚明真沉了沉眸,忽地目光绽开一线光,她嚯地扭头,盯着卫珩眼神发亮:“去找外祖父!”

&ep;&ep;卫珩:“英爵公?”

&ep;&ep;虽说明真外祖父已降爵为伯,卫珩仍是称呼他从前名号。

&ep;&ep;蔚明真点头:“是,外祖父人在兰州,你命人快马加鞭,一日便能抵达。我写信给你,你带过去。”

&ep;&ep;卫珩却有些不确定:“明真,我听说……你外祖父自打被降爵后就经常外出,行踪缥缈。”

&ep;&ep;蔚明真嫁入卫家后,对老娘家的事知之甚少,而今一听卫珩说外祖父竟时常外出不归,神色倏地暗了下来。

&ep;&ep;“那……那该怎么办……”而今老娘家处,除外祖父外,自被降爵后一蹶不振,无威信之人能够前来,那些小辈即便过来,蔚府又不会放在眼底。

&ep;&ep;外祖父是镇场子的人,外祖父不在,外祖母又是性格柔弱的,撑不起架子,如何同那口舌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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