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鞭子罢了。

&ep;&ep;当初,生生受了多少鞭,都记不清了。

&ep;&ep;卫老夫人受了刺激,手劲很大,可先前卫珩出事,老夫人为寻良医费了不少功夫,加上年长身骨多少受了几分影响,力道比不得那时理直气壮时的狠劲。

&ep;&ep;蔚明真嘴边轻掀,转头时,嘴角咬出一丝血痕,赤红双瞳,隐隐藏着一丝生冷寒气。

&ep;&ep;她盯着卫老夫人,语声轻幽幽的,却又带一分凉:“明真从未做过对不起卫家之事。若有半分谎话,叫我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ep;&ep;卫老夫人扬起的手顿时停在半道上,她双目骇然,好似被惊住了。

&ep;&ep;“你、你……”

&ep;&ep;蔚明真背后火辣辣的,可心底,却冰凉凉。

&ep;&ep;她委身倒在卫珩怀里,手抓着卫珩的臂膀,眼睛却直定定看住卫老夫人,冷不丁一笑。

&ep;&ep;冷幽幽,寒凉逼人。

&ep;&ep;卫老夫人又被吓了一跳。

&ep;&ep;忽地手里一松,鞭子落了地,发生一声响动,这才将卫老夫人给惊醒。

&ep;&ep;不……不会,那贱妇早死透了,这小媳妇面貌模样全然不像,不可能!

&ep;&ep;蔚明真说罢,忽地脑袋一歪,人晕在卫珩怀里。

&ep;&ep;卫珩见此,再不管卫老夫人惊骇面孔,和旁边傻了眼的卫彦,大声喝道:“叫大夫来!快叫大夫!”随后不管周围人俱被这一幕所惊到的呆滞表情,将明真往床榻上小心放下,让人趴着,以免压到背上伤口。

&ep;&ep;“不……不……”卫老夫人嘴里念着,她忽地大声道:“这是个祸害!祸害,不能留下!”

&ep;&ep;说着卫老夫人转过身来,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待走到床畔前,弯腰欲要抓住蔚明真,将人给拉扯起来,可手还没碰到,半道就被卫珩断然拦截。

&ep;&ep;卫珩侧首,看着卫老夫人的眼蓦然一沉:“祖母!她已这般模样,您还不够吗!”

&ep;&ep;卫老夫人一脸焦急,朝床上人看了一眼,眉目陡然染上一丝厌憎,又隐约透着惊恐,抬头看卫珩:“这害人精又回来了!老身绝不能叫这害人精再害了卫家!让她起来,让她滚出去!”

&ep;&ep;“什么害人精!祖母你在胡说些什么!”卫珩满面不耐烦,将卫老夫人的手甩开,随后握住蔚明真的手,满面焦容,嘴里轻轻念着:“明真……我已经叫大夫来了……你等等,大夫马上就来了……”

&ep;&ep;卫珩此刻心焦难耐,一团火在胸口疯狂流窜。

&ep;&ep;他想不到,明真会替他挡这一鞭子!

&ep;&ep;想起她曾经受过那样惨烈遭遇,而今又受到此等侮辱,他忍不住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人被这般欺侮!

&ep;&ep;卫老夫人见她这二孙子不开窍,她恨道:“这就是那个害人精!她还魂来了!”

&ep;&ep;卫珩手紧紧裹着明真的手,听到卫老夫人的话,眼一震,转头时,已满眼厌色:“要真是明真还魂,孙儿梦里都要笑醒了!怕明真如今尸骨未寒,若听到祖母这番话,说不准真会夜里还魂来寻祖母!”

&ep;&ep;“不,那贱妇的魂,就在这贱蹄子身上!”卫老夫人状似疯癫,她认准了,这床上躺着的人,就是那害得卫家鸡犬不宁的贱妇!

&ep;&ep;卫老夫人见卫珩贴身护着,又怕是蔚明真这贱妇阴魂作祟,已完全失去理智,神色发狠,转头看向府里下仆,大喊:“将二公子拉开,王婆子,蓉蓉,把这晦气的害人精给扔出去!”

&ep;&ep;卫家下仆同王婆子,蓉蓉等人,互相看了眼。

&ep;&ep;卫老夫人在卫家一向说一不二,这一道吩咐,俱都蠢蠢欲动。

&ep;&ep;“谁敢!”

&ep;&ep;卫珩一声暴喝。

&ep;&ep;他手扶在腰间佩剑上,他从武,长剑从来随身。掌心握住剑柄轻轻一拉,便露出藏在剑鞘里泛着泠泠寒光的锋锐刀身。

&ep;&ep;一时间,鸦雀无声。

&ep;&ep;之前还疯癫状的卫老夫人,似被这寒光闪了眼,她后退一步,身边的王婆子急忙上前扶住卫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别气,二公子是一时糊涂……”

&ep;&ep;卫珩眼波冷淡地瞥了一眼王婆子:“我是一时糊涂,还是三思而行,有胆的,不妨上前来试试!”

&ep;&ep;王婆子浑身一抖,她这老身板,哪经得起二公子那般武力?

&ep;&ep;怕一上前,就被劈成两半了。

&ep;&ep;王婆子缩了缩肩膀,眼避开了去,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ep;&ep;卫老夫人仿佛慢慢冷静下来,又许是失望之极,连看都不愿再看卫珩一眼:“好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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