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珩良久沉默后,却只叫了她一声。

&ep;&ep;蔚明真目光微动,未曾开口。

&ep;&ep;卫珩定了定神,同样是这浓郁夜色里,他和她的新婚房里,谈的却是这种令人心底发寒的事。

&ep;&ep;可转念一想,明真如今能重新回来,且站在他跟前,活生生的已是恩赐,何必奢想这么多?

&ep;&ep;况且,关于挖了明真尸身的人,卫珩也想找出来。

&ep;&ep;他不再烦心这些无关打紧的事,继续道:“之后,我随那群人而去,来到西郊口张地主家中。原是刚死了小儿子,怕去了地底下太寂寞,便出了极高的价钱。先前本差点配成了,听那几人口中说是活人。后来出了意外……应该是逃了。”

&ep;&ep;便放弃了活人,转求死人?

&ep;&ep;恰巧,她一个通奸失了宗谱姓氏,等同无名无姓之人被埋在郊外上头,尸身还不是想用就用?

&ep;&ep;谁会在意?

&ep;&ep;可娘埋葬她的地点,想来应是僻静之处。

&ep;&ep;谁会知晓……且擅作主张,把她尸身配了阴魂。

&ep;&ep;总不会有人盯着新坟,专门干这种损阴德的事吧?

&ep;&ep;蔚明真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ep;&ep;想了会,蔚明真才道:“你可认得那些人?”

&ep;&ep;卫珩连忙摇头:“我怎会认识那种该死的奸人?”

&ep;&ep;蔚明真见卫珩误会了她的意思,微微摇头:“不,我是问你,可记得他们面貌,清楚他们来历?”

&ep;&ep;卫珩松了一口气。

&ep;&ep;他目前虽然在明真心中印象为负,且前科严重,但卫珩还是想在明真心里争取从良转好的机会,可不像被破坏了他建立好感的机会。

&ep;&ep;卫珩摇头,如实道:“都是头回见,可我却记得住模样。”

&ep;&ep;记得住模样?

&ep;&ep;那就好了。

&ep;&ep;蔚明真心念道,随即又看着卫珩问:“此事你如何看?”

&ep;&ep;卫珩:“明真……你是指……”

&ep;&ep;“被挖坟配阴婚之事。”

&ep;&ep;卫珩沉默一晌,才说:“我觉得……不会是无意。”

&ep;&ep;蔚明真唇角牵动一丝轻乎极微的笑,透骨寒凉。

&ep;&ep;蔚明真:“那就是有心人做的。”

&ep;&ep;卫珩听了蔚明真的话,也觉得这么做的人是认识明真的,可以说,从明真死后,到蔚夫人求老太爷将她尸身取回,一直到埋葬,兴许全程都在旁盯着。

&ep;&ep;思及此,寒气油然而生。

&ep;&ep;卫珩声音痛恨:“能干出这种亏损阳寿之事的人,必定心肠恶毒至极。明真……你可曾与人结怨?”

&ep;&ep;结怨?蔚明真仔细一想,她五年来不曾和外人红过脸,唯独被卫老夫人说上两句关于子嗣问题,而卫彦待她,虽不如最初时恩爱体贴,后边也还算相敬如宾。

&ep;&ep;什么人恨她如此之深?

&ep;&ep;竟连她尸身都不放过,要拿去配阴婚?

&ep;&ep;蔚明真努力回想,终究还是深深皱眉,摇了摇头:“若非要说恨我之人……我思来想去,也就剩……”语声一顿,蔚明真目光落在卫珩身上。

&ep;&ep;卫珩见明真眼神在他身上凝固半晌,情绪颇为复杂,顿时回过味来:“明真……我大抵知道你在怀疑谁了。不过,我这三月来不时会回一趟卫家,卫老夫人……或是,卫彦,应是没机会这么做。他们也不清楚蔚夫人将你埋葬何处。”

&ep;&ep;蔚明真声音凉凉:“卫彦毕竟是你大哥,卫老夫人也是你亲人……”

&ep;&ep;卫珩脸色难堪,手心微微攥紧几分,他不该说……她心里一定还极其憎恨卫老夫人与卫彦。

&ep;&ep;蔚明真瞧卫珩沉闷不语,忽生出几丝烦躁来。

&ep;&ep;她奚落两句,他这边就难受了?

&ep;&ep;蔚明真不免口气冷淡:“卫珩,我的死,你也有份儿。你休想我会与你同夫妻一般共处。但在外人眼中,我可以装样子出来。至于明早向卫老夫人请茶敬礼的事,你便说我不慎受伤,不便出面。你应当也不想我这模样被卫老夫人瞧见吧?”

&ep;&ep;卫珩眼见明真眼神凉薄,口气也不甚好,心知她绝不会轻易原谅卫家。

&ep;&ep;卫家坑害她至此,卫珩却毕竟身为卫家人,面对此境地,着实两难。

&ep;&ep;但冤有头债有主,若明真想报复卫家,他……愿意站在她身边。

&ep;&ep;“明真,我会帮你的。”

&ep;&ep;蔚明真冷不丁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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