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换句话说,就算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十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老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你有没有想过,当时你哥哥掉下山如果真的是意外呢?那人竭力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只是因为这件事极有可能影响他的仕途。”

&ep;&ep;童言正想摇头说话,连栩拦住她,又看向刘东,“不管十年前的事情是否是意外,都应该还原当年的事实。”

&ep;&ep;这不仅是为了童言,也是为了自己。

&ep;&ep;童言的哥哥因为这件事丢了姓名,他父亲又何尝不是呢?

&ep;&ep;刘东打量连栩片刻,浑浊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疑窦,却也没有深究连栩这样说的原因。

&ep;&ep;想了想,似是突然下定了主意,刘东终是站起了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ep;&ep;童言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刘东的动作没有反应,倒是连栩的目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刘东。

&ep;&ep;刘东进房之后他们清晰地听到了翻动纸箱的声音,半晌,刘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

&ep;&ep;他颤颤巍巍地将文件袋放到童言面前的茶几上,手上干枯的皮肤和青筋暴起的血管脉络,看起来让童言心酸不已。

&ep;&ep;当年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现在却连拿个东西都难;原来真的谁都会老。

&ep;&ep;思绪回笼,童言却没有立刻拿起文件袋,只是问他,“这是什么?”

&ep;&ep;“这是当时那人给的领养资料,我能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它的……”刘东垂着眸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你们自己去找吧。”

&ep;&ep;童言明白过来刘东的意思,同时她也清楚,这可能就是刘东的最后一次让步了。

&ep;&ep;她收敛片刻情绪,“我明白了,谢谢您,”

&ep;&ep;末了,又对刘东笑了笑,“这次是真心的。”

&ep;&ep;刘东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些。

&ep;&ep;他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童言一开始进门就存着的那点小心思。

&ep;&ep;童言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除了最后因为愧疚将她引荐给现在的父母,他也没干过什么对得起她的事情。

&ep;&ep;但他也没有立场责怪童言的虚情假意;年纪越大越容易回想起过去的事情,想起自己已经过去的大半辈子,张放的事就是刘东心里一直过不去的砍,他也在自责与愧疚中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祈求张放的原谅。

&ep;&ep;童言虽然年纪不大,但前半辈子的时间全花在研究人这个生物上了,当然也从刘东的行为和表情中明白了他的想法。

&ep;&ep;她最后那句谢谢和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的原谅也是。

&ep;&ep;连栩看着两人此时的表情,紧绷的心也逐渐松弛。

&ep;&ep;一笑泯恩仇,说的可能就是此刻情景。

&ep;&ep;*

&ep;&ep;文件袋里放的是当年的领养单,在领养人那一栏,赫然写着“高远”二字。

&ep;&ep;连栩对临远市的领导层有一定了解,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眼,就笃定地对童言摇了摇头,“不管十年前这人是什么职位,至少现在临远市的正厅级领导里没有这个人。”

&ep;&ep;刘东的话说得隐晦,但两人都听得清楚,所有人都在成长,当时又正值那人的升迁关键时刻。

&ep;&ep;这个高远……很可能是个幌子。

&ep;&ep;回到警局后,连栩立马登入了警员系统。

&ep;&ep;高远的名单很快出现在屏幕上,根据领养单上的身份证号,他们准确地找到了他的信息。

&ep;&ep;资料上显示,高远只是一名普通的银行职员,一直到现在四十多岁也才坐到科长级别,履历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ep;&ep;这也证实了童言二人的想法,果然不是他。

&ep;&ep;如果是高远这样的身份,就不会刻意隐瞒张放真实的死因,也不会刻意隐下自己的身份,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他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ep;&ep;但这幌子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他们有了头绪,有了能跟进的线了。

&ep;&ep;连栩将高远的信息看完后,对童言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找高远?”

&ep;&ep;“暂时不急,”童言抿了抿嘴,“刘东明显是知道高远身后之人是谁的,不然他当时也不会跟我们说那些话;他给我们高远的信息,就说明高远跟那个人之间必定存在隐形的联系。”

&ep;&ep;那人不用自己的信息领养,一方面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

&ep;&ep;是什么呢,高远和他身后之人最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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