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栩和童言相视无言,这样的状态,他们真的问不出什么。

&ep;&ep;童言沉默良久,一直安静地听着董任瑜的胡言乱语,没有出言打断,甚至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一步都没有靠近。

&ep;&ep;侧写师的职能,不仅仅是勾画,适当排除证人的不安情绪,也在她的涉猎范围之内。

&ep;&ep;当人在情绪失控之时,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安抚。

&ep;&ep;果然,不出一会董任瑜便自己安静下来,只是她没有恢复往常的平静,脸色依旧惶惶不安,明显是仍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

&ep;&ep;童言眉眼松了片刻,缓缓前进几步,轻声道,“你现在很安全,就算有人想杀你,也不会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出手,你说对吗?”

&ep;&ep;董任瑜抬头看了看她,翻了翻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ep;&ep;“别担心,”童言眼见有戏,又靠近一步,甚至伸手抚上董任瑜瘦弱的肩膀,又往连栩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看到了吗?他是我们警队身手最好的人了,一定能护你周全。”

&ep;&ep;董任瑜随着童言的手指看过去,便看到一脸轻松还带着点笑意的连栩,眉间的惶恐终于散开了些。

&ep;&ep;童言在背后朝连栩竖了个大拇指,戏还不错。

&ep;&ep;半晌,董任瑜终于开口,“可是晚上怎么办?你们也不可能24小时守着我,晚上他一定会再来杀我的!”

&ep;&ep;“不会,”童言的声音依然平淡,却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安抚力量,“晚上我们会派人守着你嫂子,你回到家里,没人能对你下手。”

&ep;&ep;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言的语气太过肯定,董任瑜彻底平静下来,似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骤然清醒过来,和刚才的犹豫不定判若两人。

&ep;&ep;正好保姆从洗手间拿着毛巾出来,董任瑜面上显现出一丝难堪,颇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刚才吓着你们了吧。”

&ep;&ep;尽管她已经镇定下来,童言眉心却越皱越紧。

&ep;&ep;这个反应……已经不是单纯的ptsd可以解释的了,可能还伴有轻微的焦虑症和心理障碍。

&ep;&ep;就算是在一般的心理病人里,这个情况也已经算得上严重了。

&ep;&ep;这绝不是一场大火加一起车祸就能解释通的,眼前这个瘦弱的女生,到现在也不到而立的年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ep;&ep;童言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你这边什么时候回家?我和连栩好和局里商量好,看什么时间派人过来。”

&ep;&ep;对待这样心理敏感的心理疾病患者,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对待常人的方法对待他们。

&ep;&ep;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唯有将他们以正常人对待,才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ep;&ep;董任瑜闻言冲童言感激地笑了笑,“我一般在这吃完晚饭再走,我刚想过了,白天你们确实没什么必要留在这,是我太紧张了。”

&ep;&ep;童言摇摇头,“既然我们来了,就会护你周全;”顿了顿又道,“能详细给我说说昨天的情况么?”

&ep;&ep;循序渐进,她以这样的身份如果直接询问案发当天的情况一定会得到和交警大队相同的答案。

&ep;&ep;“昨天晚上我吃完饭准备回家,”董任瑜面色不变,缓缓开口道,“刚从医院出来,上面就砸下来一个花盆,幸亏我哥当时过来把我拉开了,不然……”

&ep;&ep;董任瑜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童言和连栩都同时领悟到事情的严重性。

&ep;&ep;如果真如董任瑜所说,刚踏出院门上面就砸下一个花盆,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联想到最近她遭遇的事故……

&ep;&ep;董任瑜觉得有人想杀她其实也无可厚非。

&ep;&ep;而昨晚的突发事件,也恰好印证了童言和连栩的猜测。

&ep;&ep;董任瑜停了两秒,又道,“我哥也怀疑这不是单纯的意外,但是他查过医院的监控记录,也去看过花盆掉落之前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什么异常。”

&ep;&ep;她轻笑一声,“没有证据,也没人相信我。”

&ep;&ep;带着浓浓的自嘲与无奈,光是听这一声轻叹,便我见犹怜。

&ep;&ep;说着,董任瑜自然而然地接过保姆递来的毛巾,又给陈雪擦起身子,一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就如扇子一般,在眼底映出一大片阴影。

&ep;&ep;连栩清了清嗓,引来童言的目光,他朝她使使眼色。

&ep;&ep;童言会意,对董任瑜笑道,“你先忙,我们回避一下。”

&ep;&ep;说完很快起身和连栩一同出了房间。

&ep;&ep;一出房门,连栩便轻声开口,“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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