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是多结交些同龄的朋友,你也可以……”

&ep;&ep;赵日天硬着头皮听着周六念念叨叨,听了半刻,周六仍然没有说完的意思,赵日天终于忍不住,一手撑着下巴,将俊秀的面孔贴过去,调笑地瞅着一本正经的师父:“师父所说的那个道侣,也是同龄的朋友么?”

&ep;&ep;“什么道侣?”周六懵住。

&ep;&ep;赵日天喜笑颜开:“就是师父编出来的那个,一起双修的道侣啊?”

&ep;&ep;“哦……你说他啊,”周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吹过这么个牛,“他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俩飞升之后,各自有任务在身,因此,已经几十年没见过面了……”

&ep;&ep;说到此处,周六有点颓。

&ep;&ep;赵日天皱了皱眉头:“师父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

&ep;&ep;“本来就是真的,”周六认真道,“他叫陈柯,想来,你也该叫他一声师叔。”

&ep;&ep;“不是师娘吗?”赵日天问道。

&ep;&ep;“师娘也可以,但他会不高兴,你作为晚辈,还是应该尊重……”

&ep;&ep;“师父可知道什么叫谷实,什么叫琴弦,什么叫众妙之门么?”赵日天忽然道。

&ep;&ep;“什么意思?”周六虚心求问,“玄而又玄,众妙之门,这句话我确实不太理解。”

&ep;&ep;“哈哈哈哈哈哈,师父还装出一副个中老手的样子,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作为熟读双修秘籍的“好学生”,赵日天此时得意起来,师父既然连基本的双修词汇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提什么双修道侣了,“陈柯这名字,真是普通,好像凡人一样。”

&ep;&ep;周六怔了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头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陈柯”二字,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陈柯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了一样。

&ep;&ep;回到里间之后,周六对着月色出了一会儿神,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p;&ep;他做了个怪梦,梦见陈柯给他打了个电话,两人说着说着,信号突然不好,陈柯便把电话挂了。

&ep;&ep;他着急,他还有话没说完,急忙打回去,可是那边总是占线,怎么也打不通。

&ep;&ep;他想尽办法联系陈柯,只觉得心里慌得很,他一向信任陈柯、依赖陈柯,从没想过陈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否则,为什么联系不上他了?

&ep;&ep;每一次,他们打电话或是在网上联系时,一旦谈话中断,没有说完,陈柯都会立刻打电话过来,接着把话说清楚了才算完。

&ep;&ep;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打过来,面对着电话的盲音,周六开始手足无措。

&ep;&ep;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都开始绝望,电话终于接通了。

&ep;&ep;“嗯,刚才信号不好。”陈柯的声音一如往常,语气里却是轻松随意,“我以为你没什么要说的了,就没看手机。”

&ep;&ep;千般万般的担心,忽然说不出口了。

&ep;&ep;“其实也没什……”

&ep;&ep;“我这边任务还没做完,那先挂了。”陈柯干脆地说道,就像他以前对待那些他漠不关心的人一样。

&ep;&ep;电话里的盲音传来,周六愣愣地望着手中的手机屏幕,熟悉的名字仍然显示在黑色的背景上,是常规的字体,那么清晰而冷漠。

&ep;&ep;周六感到难过得喘不上气,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胸口一般,这一刻,他感受到凛冽刺骨的孤独,没有人能理解,也无从诉说。

&ep;&ep;他猛地从梦里醒过来,瞪大眼睛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夜还长,可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ep;&ep;“唔……”周六想转动下身子,才发现自己觉得胸闷,不是因为做噩梦,而是真的有个大胖子蹲在他胸口上。

&ep;&ep;他惊讶地低下头,看到朦胧中那个熟悉的毛团,顿时噩梦带走的体温又回来了。

&ep;&ep;他摸了摸大黄猫又硬又韧的橘黄色短毛,手心里刺刺痒痒的:“小黄,你去哪里了?”

&ep;&ep;大黄猫没有回答周六,墨色瞳孔凝视着他。

&ep;&ep;“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周六揉了揉它的脑袋,温驯下垂的毛耳朵手感非常好。

&ep;&ep;大黄猫终于发出一声低哑的叫唤,凑近周六脸畔,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担忧地看着他。

&ep;&ep;周六一愣,反手抹了把脸,做噩梦也就罢了,竟然还哭得湿唧唧,简直太丢人,还好这里只有小黄,在小黄面前,再怎么软弱,也是可以被包容和原谅的。

&ep;&ep;大黄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凝望着周六,好像他不解释一下,它就不打算停止这种专心致志的注视。

&ep;&ep;“我做了噩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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