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孔见青脑袋懵懵的,由他带着下楼,然后从侧门进了学校的综合楼。往楼梯里走的时候,孔见青有点知道他是要带她去哪里了。

&ep;&ep;她在实验中学长大,学校里的哪个地方她没有去过?她老早就知道,综合楼的楼顶是一个天台,由生锈的大铁门锁着,她小时候透过铁门往里面看,知道天台上成年累月堆着许多废弃的办公桌。

&ep;&ep;确实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ep;&ep;两人爬到八楼楼顶,孔见青吸了吸鼻子,指着铁门:“是锁住的。”

&ep;&ep;韩应没理她,四下搜寻了一下,不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一根弯曲的铁丝,然后……孔见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铁丝伸进锁孔里,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两下,“咔哒”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ep;&ep;您还有这本事呢?

&ep;&ep;韩应瞥了她一眼,抬脚走上天台。

&ep;&ep;孔见青也跟进去,这才发现以前那些陈旧的废弃物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偌大的天台空空荡荡的,而四周的墙壁上用粉笔写满了字。

&ep;&ep;像一个游离在学校之外不被人知的树洞。

&ep;&ep;墙壁的字迹各异的留言里,孔见青一眼看见几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破晓而生,至上励合。

&ep;&ep;至上励合,她有点印象,似乎是多年前大火过的一个男子组合。

&ep;&ep;当年写下这八个字的女孩,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他们的吧,因为哪怕这一行字已经被年年岁岁的风雨吹打得模糊不堪,但还是能看出这八个字曾经被粉笔描了很多很多遍。

&ep;&ep;孔见青早就忘了自己是过来哭的,她回头看韩应:“这里,就是你大课间抽烟的地方吗?”

&ep;&ep;韩应哼笑了一声,算是回答。

&ep;&ep;地上有陈年的积灰,还有许多纷乱的脚印,却没有见到什么抽过的烟蒂,孔见青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这人,违反校规的事情做了多少,倒还挺注重环保,没有乱丢垃圾的习惯。

&ep;&ep;天台风大,而冬季太阳落得早,他们爬上来的时候,太阳只差一点点就完全沉入地平线之下了。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参差亮起,像在世界的另一边。

&ep;&ep;韩应开口了:“听说,体育课上,仰卧起坐你做了6个。”

&ep;&ep;孔见青闷闷地说:“7个……”

&ep;&ep;韩应嗤笑:“有差别吗?”

&ep;&ep;你懂个屁,当然有差别。每一个仰卧起坐,对她来说都是一个难如登天的突破。

&ep;&ep;孔见青托腮看向远方,没有搭理他。

&ep;&ep;“所以,就是为了这个哭?”

&ep;&ep;孔见青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ep;&ep;“出息。”韩应轻轻吐出两个字。

&ep;&ep;孔见青鼻子又酸了,她特别想冲韩应吼一顿,吼他:你这种从来不把学习放在心上的人,你懂什么啊?你从来都不努力,又怎么会知道努力的人因为一些难以克服的客观原因而受挫时,那种玉石俱焚的崩溃感。

&ep;&ep;可她刚才哭得狠了,此时喉咙又干又疼,还没把话说出口,就先听见韩应漫不经心地说:“要么,你的体育,我帮你?教你仰卧起坐,陪你练跳绳,督促你跑步。”

&ep;&ep;孔见青瞠目结舌。韩应的体育,很好很好,她知道。体育课上测完仰卧起坐后,虽然万分窘迫,但她也听说了,男生那边,大部分人引体向上都不超过5个,离满分13个差得远了去了,而韩应一分钟之内,做完了18个,震翻一片人。而男子1000米跑,他和姚海峰为首的几个男生,也是轻轻松松跑进3分30秒里。

&ep;&ep;如果他肯帮她……孔见青睁大眼睛看他:“真的?韩应,真的吗?”

&ep;&ep;韩应摸着下巴思索:“你想想怎么回报我。”

&ep;&ep;“还要回报啊……那就不是帮忙了,这叫利益交换。”孔见青撇嘴。

&ep;&ep;“不愿意算了,不强迫你。”韩应作势就要走,孔见青情急之下去拽他,没拽住他的衣袖,反而抓住了他的手指。韩应皱着眉头看她,慢吞吞地说:“……孔夫子,非礼勿摸。”

&ep;&ep;“谁,谁要摸你啊……”孔见青撒开他的手,把脸上尴尬的红云藏进夜色里。她平静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他:“那,你要什么条件,你说。”

&ep;&ep;韩应半靠着墙,还真的开始认认真真想条件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帮我写政治和历史作业。”

&ep;&ep;到了复习阶段,每天的各科试卷像不要钱似的发下来,理科卷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英语卷子全是abcd的选项好抄,就是政史比较烦人,琐碎的知识点多也就算了,还有大段大段的问答题要写。他倒是不在乎什么交不交作业的,但是天天被拎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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