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尽欢一路追着白纪跑进弄堂深处,四面都没了出路白纪才停下来,哆嗦着蜷缩在角落里。

&ep;&ep;沈尽欢轻喘着气,慢慢的试探着靠近他:“你是......白.....白纪?”

&ep;&ep;这副样子,任谁都不敢相信是镇国将军的儿子,那个传闻里比他父亲还骁勇的男子。沈尽欢从没见过他,只在以前偶尔听说过他的只字片语。

&ep;&ep;白纪如同疯犬一样,咬着自己的手腕,已然沁出了血,还咬死不放,面色灰暗,眉心一根青筋爆出,瞳孔放大没有瞳色。

&ep;&ep;不对,沈尽欢傻了眼。

&ep;&ep;十指发黑,脖颈有多处黑点,青筋爆出,瞳孔涣散,行为如同疯犬,不知病痛,嗜血如狂......这......

&ep;&ep;沈尽欢吓了一跳,这死样哪里是疯癫,分明是被下了蛊!还不止一种!

&ep;&ep;这究竟是怎么了?

&ep;&ep;“三主子,市井之事,切莫多管。”

&ep;&ep;声音从背后传来,沈尽欢知道是吕岩,他一直在。

&ep;&ep;白纪瞥见突然又多了一个人,似乎十分惊恐,嘴里含糊地嚷着什么,怎么也不把手松开,沈尽欢看见红褐色的血一股一股从白纪嘴巴咬着的地方涌出来。

&ep;&ep;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ep;&ep;沈尽欢正准备上前死拉,就被吕岩一步过来拽走:“主子命属下保护三主子,得罪了。”

&ep;&ep;“你放开......”沈尽欢挣扎着,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后一阵风过,转身一看,白纪保持着攻击自己的动作立在那里,白纪身后,站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走到白纪方才蜷缩的地方,探查着什么,而另一个直直走向沈尽欢。

&ep;&ep;吕岩顷刻拔剑,将沈尽欢护在身后。

&ep;&ep;“听闻帝京的官宦子弟们,近来都过的不是很安稳。”

&ep;&ep;那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确很是耳熟,沈尽欢努力想根据声音搜寻出半点人物线索。

&ep;&ep;能悄无声息的出现,连吕岩都没有察觉,身手必定不凡。

&ep;&ep;中了犬蛊的人看见生人背脊会发狂攻击对方,看来刚才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点了白纪穴道,才没能伤到自己,这么说,应该是友,但这人问道近日帝京官宦子弟出事,又好像对这些了如指掌的意思。

&ep;&ep;到底是敌是友?

&ep;&ep;吕岩已经箭在弦上,只要那黑衣人再向前走一步......

&ep;&ep;黑衣人一个跃影闪到沈尽欢身后,还没等其拉下面罩,沈尽欢便本能夺过吕岩的长剑,向后刺去。

&ep;&ep;奈何吃了个子的亏,剑头被那人接住,稍一用力,剑身便飞了出去打在地上。沈尽欢暗自慌了神,自个没成功,还害得吕岩没了家伙......

&ep;&ep;狭小的弄堂里就此安静的几秒钟。

&ep;&ep;“三主子怎么会......”

&ep;&ep;吕岩提防着两个黑衣人,方才沈尽欢那一招,着实让吕岩吃了一惊,这也已经看出不敌对方,若二人都出手,就只能做好舍命救主的打算。

&ep;&ep;那人一点一点靠近沈尽欢,蹲下:“身手不错,姑姑叫了谁教你的?”

&ep;&ep;姑姑?

&ep;&ep;沈尽欢对上那双棕褐眼眸,心跳加速起来,莫不是!

&ep;&ep;沈尽欢伸手一点一点拉下那人的面罩,英气的眉、高挺的鼻子,一张如同雕刻出来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她眼前。

&ep;&ep;饱经边疆风沙吹袭,这张俊气的面颊,也泛起铜色。

&ep;&ep;他看她的眼神,一直如此温柔,连想不起半点他征战沙场杀敌千万的凶煞模样。

&ep;&ep;沈尽欢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他的脸。这张脸,她记了二十多个春秋。想起他死前望着她的目光,依然是爱溺,看不尽兴的。

&ep;&ep;“李云褚。”

&ep;&ep;沈尽欢试探着说出还是不陌生的三个字。

&ep;&ep;听得这般一声,男子突然笑了:“我们的小尽欢长大了。”说时,眼神不离半分,抬手捏了捏沈尽欢的面颊。

&ep;&ep;一旁的吕岩拱手:“少主。”

&ep;&ep;沈尽欢突然笑了,眼眶一湿:“表哥。”

&ep;&ep;定远将军府李家的长子李云褚。

&ep;&ep;沈尽欢这样看他,就如同当初李云褚看她袖手朝堂那般,当初沈家覆灭,自己在接受朝廷上下乃至北燕民众恸骂的孤独时光里,还有一个至亲,愿用这般看不尽的目光给予她力量,陪伴她、安慰她,哪怕最终一败涂地,这目光也依然温柔。

&ep;&ep;“怎么,这般想大哥?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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