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要抬腿往里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一下。

&ep;&ep;她拿出来一看,通知栏里弹出一条短短的微信消息——

&ep;&ep;【晚安。好梦。】

&ep;&ep;.

&ep;&ep;然而这条祝福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辗转反侧了将近一个小时,郁宁才终于入眠。

&ep;&ep;混沌的意识世界里,一个漆黑的影子蠢蠢欲动。

&ep;&ep;她拼命地想要探身去看,身体却被固定在镜头之外无法动弹。

&ep;&ep;那黑影四处徘徊,越走越近,郁宁的心也随之忐忑不安,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心中并没有几分害怕,而是好奇与期待。

&ep;&ep;心悬一线,噗通直跳。

&ep;&ep;摘心的恶魔终于近了,黑色的影子在郁宁的身边张牙舞爪,时不时撩拨一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酥酥麻麻的,还带着点儿凉意。

&ep;&ep;他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靠得愈来愈近,几乎要把郁宁整个给笼罩了,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紧紧地闭上眼。

&ep;&ep;檀香木与鸢尾花混合而成的香气扑面而来。

&ep;&ep;和想象的不同,恶魔的怀抱十分温暖,烘得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唤着“小笨蛋”,而后轻轻衔住了她的耳垂。

&ep;&ep;那动作又轻又柔,却让人忍不住瑟缩,生怕被他一口吞掉似的。

&ep;&ep;恶魔的唇又流连到了颈项,接着是下巴、鼻尖、额头,偏偏就是不碰喘息着的唇,十分的坏心眼。

&ep;&ep;郁宁实在是被他撩拨得忍受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ep;&ep;可恶魔的身体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团雾气什么也没有。

&ep;&ep;郁宁心里咯噔一声,陡然醒了。

&ep;&ep;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中央空调工作的呼呼声。

&ep;&ep;郁宁把伸出被子外头的手臂和半个肩膀重新缩回去,脑中不断回闪着之前的梦境,耳边似乎还留存着梦中的旖旎感觉。

&ep;&ep;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热,郁宁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只好翻出手机里的错词本来背。

&ep;&ep;这些难以记住的单词冗长而复杂,她艰难地背诵了十几个,终于手指一松,沉沉睡去。

&ep;&ep;.

&ep;&ep;作为业内首屈一指的暴君导演,陆阐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请假的,更别提没有任何事先说明的突然旷工。

&ep;&ep;也理所当然的,第二天一早在餐厅里,郁宁再次和他碰上时没得到任何好脸色。

&ep;&ep;倒是徐奎乐哈哈地和她打招呼,问:“郁小姐回来啦,您母亲的病如何?”

&ep;&ep;“好多了,谢谢你关心。”郁宁道,而后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去同张小秋汇合。

&ep;&ep;张小秋一脸蠢蠢欲动的八卦表情,在郁宁坐下之后迅速说:“听说这两天陆导可凶了,连季老师昨天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

&ep;&ep;郁宁欲言又止,接着,张小秋看见“狗血淋头”的对象端着个餐盘坐到了她的对面。

&ep;&ep;张小秋:“……”没什么,电灯泡自己会滚。

&ep;&ep;知道季彬八成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迁怒,郁宁十分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ep;&ep;季彬没有回应,而是看着她半空的餐盘问:“怎么吃这么少,昨天没睡好?”

&ep;&ep;郁宁立刻心虚地摇头否认,她想到了昨夜的梦。

&ep;&ep;季彬也不拆穿她的谎,而是说:“这两天拍摄任务可能会比较重,多吃点,免得饿肚子。”

&ep;&ep;郁宁点点头,听话地又去给自己添了一点食物。

&ep;&ep;像是印证季彬的话似的,一直处于暴躁状态的陆阐简直比工作狂还要工作狂,什么休息、人权,在他的手上通通不存在。

&ep;&ep;也因为这样的争分夺秒,不到下午三点,原本预定在当日的所有戏份就都拍完了。

&ep;&ep;最后一声“cut”响起,郁宁松了一口气,从张小秋手里接过热水杯,正准备回去卸妆休息,陆阐手里的大喇叭又被举了起来。

&ep;&ep;“全体人员注意,时间还早,我们再加一场戏。”他懒洋洋地翻着搭在腿上的剧本道。

&ep;&ep;虽然有人也有怨言,可毕竟在这里,导演就是绝对的权威,你不想干,多得是人想抱大腿的。

&ep;&ep;原本松懈下来的剧组又开始忙忙碌碌。

&ep;&ep;郁宁被拉去补妆和换服装,张小秋跟在她的身后,把剧本翻到正确的页面递给她。

&ep;&ep;郁宁仔细一看,脚步顿住了。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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