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玩玩嘛,我都不介意。”周君泽不停怂恿,“我们来打赌?若是我赢了,我的马和战甲都给你,在营地给你当随从,任你差遣,怎么样?”

&ep;&ep;常青忍无可忍,“殿下休要胡闹!”

&ep;&ep;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薛嘉萝一抖,立即滚落下两颗泪珠来。

&ep;&ep;周君泽哈哈大笑,捏着薛嘉萝的下巴亲了亲。

&ep;&ep;常青目光侧向一边,缓了一口气,“我找殿下有正事。”

&ep;&ep;“说吧,我听着呢。”周君泽让薛嘉萝坐在他腿上,握着薛嘉萝的手慢慢揉捏,一副活脱脱的纨绔样子。

&ep;&ep;常青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外面差不多都知道你的人是你抢来的,怎么弄的?薛侍郎到没什么,关键他是孙除的学生,孙除对他爱护有加,一手带到了现在。等你这三个月禁闭结束,孙除差不多该找你麻烦了。”

&ep;&ep;“我一个恶名在外的王爷,领着一队闲兵散将,浑身都是小辫子,如果怕他找麻烦我早就出京了。”周君泽浑然不在意,“他要敢在朝堂上整我,就不要怪我暗地里使坏,反正我作恶惯了。”

&ep;&ep;常青忍了又忍,“陛下是您长兄,处处包庇您,可如今……听说陛下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殿下又和太子从小就不合……”

&ep;&ep;周君泽神色平淡,低头在薛嘉萝手心亲了一下,半天才说:“小时候的一点口角而已,算不得不合。”

&ep;&ep;常青没话说了,“殿下自己肯定也想得到,我不多说了。”

&ep;&ep;薛嘉萝的视线越过周君泽肩膀,偷偷看向常青,在对方回看她时,吓得立马把头埋在周君泽颈窝里。

&ep;&ep;“我听管事说你给我带了几箱烟火?”

&ep;&ep;常青看出他不愿再谈,于是顺着说:“有个手下家里是做烟花的,说跟以前的烟火不一样。”

&ep;&ep;“你晚上留下,我们一起喝酒。”

&ep;&ep;常青笑声如雷,“好,不醉不归!”

&ep;&ep;在常青出门后,周君泽脸上刚开始时的懒散、漫不经心没了,他神色深沉,慢慢抚摸着薛嘉萝头发,“你的好父亲给我下了个什么套啊……”

&ep;&ep;夜色渐浓,月上梢头,湖里点起了盏盏河灯。

&ep;&ep;常青带着人在湖边布置烟火,在湖另一边的水榭里已经摆上了酒菜,周君泽坐在水榭里看着薛嘉萝在湖边玩水。

&ep;&ep;红罗在薛嘉萝身后替她提着裙摆,月河在一旁拿着帕子,等薛嘉萝玩够了能及时给她擦干。

&ep;&ep;她的小日子快到了,不能受寒。

&ep;&ep;湖中除了荷花灯外,天上明月也倒映其中,又圆又亮,薛嘉萝指着倒影说:“月亮。”

&ep;&ep;月河连忙给她擦干手,分神说:“是,奴婢看见了。”

&ep;&ep;薛嘉萝转头对红罗说:“月亮。”

&ep;&ep;红罗用心想了一下,回道:“天上那个才是月亮。”

&ep;&ep;薛嘉萝很不满意,嘴都撅起来了,她小跑着扑向周君泽,又指着湖里说了一遍:“月亮!”

&ep;&ep;周君泽穿着单薄的秋装,可薛嘉萝已经披上了银鼠皮披风,脖子上一圈洁白的绒毛衬得她更稚嫩娇艳,她身上热烘烘的暖意带着木樨香迎面而来。

&ep;&ep;周君泽觉得她身上披风碍事,脱下随手扔给了侍女,“你的院子里也会有。”

&ep;&ep;薛嘉萝满意了,服服帖帖地让周君泽搂着坐在他腿上。

&ep;&ep;月河在一旁手忙脚乱接住披风,想着原来侧妃是想要月亮,可是王爷答应的太随意了些,如果侧妃晚上回去看不到又该哭了。

&ep;&ep;忽然间一声巨响,吓得月河从水榭台阶上倒退下来,震惊地看着湖对面升起的白色烟火。

&ep;&ep;一个闪光的白点,带着呼啸声在空中炸开,垂下千万流光,在湖面倒映下美奂绝伦,恍若置身于漫漫璀璨星空。

&ep;&ep;如此美景,却让薛嘉萝受了不小惊吓,她直往周君泽怀里钻,捂着自己耳朵,第二发烟火又升空了,她忍着害怕,伸手捂住了周君泽的耳朵。

&ep;&ep;周君泽一愣,低头看她。

&ep;&ep;第二声惊雷来了,薛嘉萝哆嗦了一下,手还是捂着他的耳朵。

&ep;&ep;“别怕,听不见了。”她说。

&ep;&ep;周君泽微微笑了,脸庞被流光照亮,神色慵懒温柔,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又稍稍退开,“还挺会收买人心的。”

&ep;&ep;他的声音隐在第三发烟火里,薛嘉萝带着困惑的眼神看他,周君泽的手托着她后脑勺,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吻了下去。

&ep;&ep;烟花如何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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