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往后翻。有些观点开细化。例如漕运、河道;一条条一桩桩。列出当前地状态、急迫程度、想要达成地效果、目标执行所需要耗费地时间、金钱或是人员配备。旁又有小字。注明此条出自何人人行事当最恰当……凡此种种。竟是事关巨细。隐隐成了系统;更是跨越了六部界限。不在青岚职责范围之内。

&ep;&ep;“青卿然有这样地东西。何早早给朕?”

&ep;&ep;“陛下。”青岚靠在床头闭目小憩。此抬眼望去。却见端木兴脸上一片端凝。眉宇间也看不出半点所思所想“这点东西。其实不过是臣地一点小心思自己也知道僭越非常;若非今日……”

&ep;&ep;“青卿。朕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为这个国家考虑这么多。”当初她执意要走。他执意要留;留下了她地表现。也是稳妥为先。大多只是赞同他地意见;却不知道。原来她也有这么多地想法……“竟然有很多。和朕地思路如出一辙;有些比朕计划地。还详细些。”

&ep;&ep;“是臣僭越。思量全局。本来是陛下权责。”

&ep;&ep;“你错了。青卿。”端木兴把尚没有看完地卷册放在一边。替青岚掖掖被角。目光炯炯然。“帝王之责。首在用人;宰相之责。才是纵观全局。辅天子定国策!”

&ep;&ep;青岚亦抬头,对上端木兴目光,眸中一派清澈澄和,却也透映出不可忽视的坚定和向往。

&ep;&ep;“朕会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细细揣摩,回头等你病好了,一起商量安排细则。”端木兴微笑,“现在朕有点明白你不肯与高洪飞同列的意思了。若是青卿你独居鳌头,则此中事十年可成;若卿与高君同列,则……”他顿顿,“不过,青卿,你也该知道,你年纪太轻,资历经验都不足,能入阁已经非议极多;现在要你独掌内阁,只怕,百官不服——不如你们同居内阁,卿但凡有事,朕鼎立支持不就是了?”

&ep;&ep;“既然如此,何必再征召高洪飞入内阁?”青岚执拗道,“何况,臣不求十年;臣只求,两载风光……”

&ep;&ep;“两载?”端木兴打断她,皱眉,“青卿这是什么意思?”

&ep;&ep;“臣有信心两载之后,完成大部分改革框架,之后的逐步推进阶段便不再参与……”

&ep;&ep;“朕是问你,两载之后,你怎么打算?”要恢复女儿身?与武青双宿双栖?

&ep;&ep;青岚还未回答。

&ep;&ep;却听房门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声,“陛下——陛下奸臣蒙蔽——陛下——”那发声粗噶,带着哭音,偏又嘹亮震撼,让人想忽略都不行……屋内的两个人都听出来了,那哭喊的,正是那一等一的“忠臣”“直臣”史刚史郎中。

&ep;&ep;端木兴皱皱眉,歉意地看青岚一眼,道:“朕去把这家伙打发走。”

&ep;&ep;门外已经乱成一团,哭音却愈发响亮,“臣不走,臣不走!今天臣就算一头碰死在这里,也要阻止我皇走上桀纣老路——佞幸误国,佞幸误国啊!”

&ep;&ep;端木兴隐隐已有怒气,安抚地拍了拍住青岚的手,便几步赶到屋外。

&ep;&ep;皇帝陛下甫一出现,虽只神情肃穆一语未发,那喧闹便平复了九成下去。唯有史郎中大人,还在大呼小叫:“陛下!陛下要杀了谏臣吗?”

&ep;&ep;端木兴眉毛略,黑狼卫便松了手,放开史郎中。

&ep;&ep;郑石上来拜倒:“陛下,臣等能,请陛下责罚。”

&ep;&ep;端木兴只一手,示意他退下。黑狼卫守门是他吩咐,但无令也不能擅动大臣;似史刚这样带着大批官员闯禁,黑狼卫也无能为力。

&ep;&ep;“史卿家,你见朕何事?”

&ep;&ep;“陛下!”史刚施礼毕,又大哭道:“陛下,今日携棺叩驾,只望陛下听臣一言:莫再被那等狐媚奸佞迷惑了吧!”

&ep;&ep;他的身后不远,一口薄破棺赫然在望。

&ep;&ep;端木兴强忍怒火,冷冷问道:“卿家何出此言?我大赵朝官个个忠心耿耿,哪里来的狐媚奸侫?倒是史卿家,当着朕便这般无礼搅闹,又弄了棺木来见驾,是要胁迫天子么?!”

&ep;&ep;“臣不敢胁迫天子,天子又怎肯受胁迫!”史刚一句句顶上来,“大赵有没有奸侫,陛下已被迷惑,身陷其中自然不知!做臣子的,冒着血溅五步、被陛下指为胁迫天子的危险,也要说出真话!”

&ep;&ep;史刚再拜下去,声势浩大,“陛下!青岚那奸贼身负邪术,迷惑圣心,请陛下悬崖勒马!”

&ep;&ep;端木兴看着这么个人,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说了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一味指责,倒还颇有诤臣架势。“众位爱卿,也都是来劝朕远离奸侫的么?”

&ep;&ep;史刚身后的众官员连忙叩首,“陛下,臣等不敢。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暂缓整顿内阁,复卢太傅大人职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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