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居舟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他给贺连予使了个眼神,自己找理由支开灼华,让贺连予去打探。

&ep;&ep;灼华明知是计,心里不点破,口头上说自己和青玄宗的少宗主也有话说,就跟着贺居舟过去。临走时,灼华给萧君越使了个眼神,萧君越心领会神,轻咳一声,于是大家默契的把容鹤身边的位置让出来,方便贺连予过去。

&ep;&ep;贺连予不疑有他,还以为是灼华走了,北冥宗的弟子开始松懈。他走到容鹤面前,很平常的搭讪道:“这位师兄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p;&ep;容鹤浅笑,他神色如常,看不到慌乱或者怨恨,淡然道:“许是在梦里。”

&ep;&ep;这个暧昧的答案让贺连予心里一跳,容鹤的声音很舒服,有种抹平别人心中烦躁的神奇魔力,让贺连予不由的平静下来。他看着容鹤的眼睛,清澈如水,能倒印出他的身影。

&ep;&ep;贺连予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是太在意贺连玉,才会将一个陌生人当成是他。

&ep;&ep;“同为炼器师,师兄可愿意在比赛前为我指点一点修炼上的小疑惑?”为了让自己彻底安心,贺连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ep;&ep;容鹤点头,谦逊道:“风云际会本就是让大家相互切磋交流,师弟有问题但说无妨。只是师兄修为浅薄,恐怕不能为你解忧。”

&ep;&ep;“无妨,”贺连予笑了笑道:“我们天沙流宗阴阳双生,师兄以为我们锻器取阳地的火好还是取阴地的火好?”

&ep;&ep;容鹤觉得这个问题有趣,沉思了一会儿道:“阴阳两界都为地火,火本同源,取任何一处都可。”

&ep;&ep;天沙流宗的阴阳乱象是环境造成的,对地火的影响不大,故而容鹤觉得没有区别。

&ep;&ep;贺连予听了容鹤的回答,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他对容鹤作揖道:“师兄说的对,是我钻牛角尖了。”

&ep;&ep;容鹤淡笑,不等贺连予的好心情达到极致,他往叶寒栖的方向靠了靠,冷静道:“我刚才所言不过是玩笑,地火虽然同源,但地势不同火势亦不同,炼器和炼丹都讲究火候,故而阴阳调和最合适。天沙流宗的炼器室一字排开,无一不是建立在阴阳调和之地。师弟觉得为兄说的可对?”

&ep;&ep;容鹤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贺连予瞳孔微缩,震惊的看着容鹤,手指发抖。

&ep;&ep;容鹤如沐春风的笑意都变成了冷笑,贺连予问的这个问题,当年贺居舟问过,而他当时便是这样回答的。容鹤庆幸,他除了不曾忘记过仇恨外,还不曾忘记那些需要铭记的东西。

&ep;&ep;两个一样的答案从两个相似的人口中说出,摆在贺连予的面前,贺连予的脸色顿时惨白,颤抖从手指蔓延全身。

&ep;&ep;容鹤毫不可怜他受到冲击的小心脏,继续道:“我的好弟弟,你这些年顶替我的名号,把|玩着我留下的声望,名誉,赞美,过的可还舒坦?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不想还回来吗?”

&ep;&ep;贺连予、贺连玉,这两个名字何其相似?容鹤当初年幼,不知道贺夫人歹毒的心思,还以为是为了让他们两兄弟更加亲近,才把名字改的这般相似。

&ep;&ep;后来物是人非,容鹤才知道,所谓相似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顶替。天沙流宗没有贺连玉,只有贺连予。属于贺连玉的一切,在容鹤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全部属于贺连予。

&ep;&ep;贺连予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转身欲走,去被萧君越阻挡了去路。

&ep;&ep;“贺少主这样着急是要去哪儿?莫不是我们招待不周。”萧君越嘴角含笑,笑的阴险狡诈,不怀好意。

&ep;&ep;贺连予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北冥宗的包围圈,求助无门。

&ep;&ep;“你们想怎么样?”贺连予问道,他嘴上说的是你们,但眼神看的是容鹤。

&ep;&ep;容鹤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贺连予的身上,听见他问,自然要答。

&ep;&ep;只是他答的时候,比赛的钟声刚好敲响。贺连予只看见他的唇一张一合,却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当当当的钟声。

&ep;&ep;贺连予被这不合时宜的钟声乱了方寸,顿时怒火中烧,欲上前抓|住容鹤,却被一人轻巧的荡开。

&ep;&ep;容鹤整理微乱的衣衫,后退两步道:“贺师弟不愧是天沙流宗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师兄深感佩服。大赛钟声敲响,一会儿台上相遇,还望师弟不吝赐教。”

&ep;&ep;北冥宗的弟子早已退开留出空地,容鹤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声音,把不少视线都吸引过来。大庭广众之下,贺连予奈何不得容鹤,知道被容鹤摆了几道,气的七窍生烟。他欲甩袖就走,顾忌身为少主的面子,咬牙忍下容鹤的羞辱道:“师兄客气了。”

&ep;&ep;几乎是从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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