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白拿那么多的俸禄,却不怎么能帮孤分担政务,孤要你还有何用?”

&ep;&ep;“……臣才能平庸,可臣…也都是为了王上着想。”

&ep;&ep;司俨刚要再度训斥翁仪,却见浮桥的不远之处,正有一传讯舍人朝他二人的方向走来。

&ep;&ep;待他走到了二人的身前后,便揖了一礼,恭敬道:“王上,上京有讯数件。”

&ep;&ep;司俨淡淡命道:“说罢。”

&ep;&ep;“第一件事是,太子阏临娶了杨宗正家的嫡女为正妃。”

&ep;&ep;司俨神情淡漠,却见不远之处,亦有一道娉婷的身影正往众人的方向走来。

&ep;&ep;他因而故意装成未看见她的模样,只微微扬声,假意问道:“太子...娶太子妃了?”

&ep;&ep;司俨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能使那美人儿清晰听闻。

&ep;&ep;翁仪得见裴鸢后,又见司俨瞥了他一眼,他立即会意,随后也抬高了声音,故意道:“太子殿下又往东宫纳新的女人了?这算上太子妃,再加上从前的两个良娣,这东宫里也有三个位份尚高的妃嫔了…啧啧,且不知他那东宫里,无名无份的侍妾还有多少人。”

&ep;&ep;司俨赞许似的微微颔首。

&ep;&ep;他觉,翁仪还是有些用途的。

&ep;&ep;第45章家人子(一更)&ep;轻轻拨开了美人儿下眼……

&ep;&ep;【一更】

&ep;&ep;裴鸢自是也在不远之处,看见了站于曲桥之上的司俨和翁仪,亦瞧见了那名相貌陌生的传讯舍人。

&ep;&ep;她觉这二人应是有公事要谈,本想着离开这处,不想打扰到他二人。

&ep;&ep;恰时一阵裹挟着荷香的夏风拂面而至,这风儿本该让人觉得舒适,可裴鸢却觉,自己好像被其中掺的细沙迷住了眼睛。

&ep;&ep;裴鸢自小就是个娇气的女孩,向来捱不得半分疼痛,也受不了有东西在她眼眶里时的那种难耐之感。

&ep;&ep;若要是在几年前,她若再小上几岁,每每遇到被风沙迷眼这种小事时,都会哭哭啼啼地让女使给她弄出来。

&ep;&ep;但现在的她已然及笄长大,便觉她不能再同从前一样娇气任性,便强自忍住了眼眶中的酸涩之感。

&ep;&ep;可过了半晌,裴鸢还是觉得右眼的瞳孔很酸涩。

&ep;&ep;美人儿因而伫在了原地,亦伸出了纤白的小手,为自己揉了揉眼睛。

&ep;&ep;身侧的女使觉察出了她的异样,不禁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ep;&ep;裴鸢细声细气地回道:“无事,只是我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

&ep;&ep;翁仪适才故意说给裴鸢听的话甫落,司俨便同他一起看向了裴鸢的方向。

&ep;&ep;裴鸢今日穿了袭妃色的袖纱长裙,这长裙的面料是用薄如蝉翼的妆花纱而制,如水雾缭绕般的披帛亦搭在了美人儿的臂弯处,遥遥观之,亦觉其肤如凝脂,云鬓青丝。

&ep;&ep;这般绝色姝丽的容貌,顿使这池中菡萏的颜色黯淡了几分。

&ep;&ep;可那曲桥不远处的美人儿,倒像是在边揉着眼睛,边哭泣着。

&ep;&ep;司俨见此,心头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ep;&ep;裴鸢她竟是哭了。

&ep;&ep;而她在哭泣之前,也刚刚得知了太子娶妻的消息。

&ep;&ep;她还是未能忘记他。

&ep;&ep;得知他有了新欢后,她还是很伤心。

&ep;&ep;从前司俨若觉得裴鸢想起了阏临,他的心中也会很不好受。

&ep;&ep;不过那种不好受是因为,他身为裴鸢的夫君,自是不想让她有背德的想法。

&ep;&ep;毕竟全天下的男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此等绿事。

&ep;&ep;但是现在,他比之前还要难受。

&ep;&ep;这种感觉亦夹杂了几分他弄不清的东西。

&ep;&ep;可无论如何,木已成舟,事情也早已成了定局。

&ep;&ep;太子既是都娶了太子妃了,那裴鸢也合该想清楚,她和太子是再无任何可能了。

&ep;&ep;裴鸢觉得眼睛稍稍好受了一些后,便微微抬眸,却见司俨已于这时,走到了他的身前。

&ep;&ep;男人一身华贵的旒裳衮冕,气度矜然,眉目却稍蕴了些许的冷郁疏离。

&ep;&ep;翁仪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司俨和裴鸢二人,他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池鱼,也知这时的司俨已经无暇再去顾及他的存在,便逃命似的先行离了菡萏池这处。

&ep;&ep;跑路之前,翁仪还在心中想,司俨他既是做了这种强取豪夺,横刀夺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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