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燃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ep;&ep;他的语气郑重极了,声音很低。

&ep;&ep;那一句自言自语似的话,像是在对什么人发誓,又像是在向未知的神明祈祷。

&ep;&ep;一直冷淡自持的男人,大约是生平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卑微地垂下眼睑,低着头,祈求谁的庇佑。

&ep;&ep;天色暗下来,风声呜咽着,温度一点点降低。

&ep;&ep;要下雪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这章应该是这篇最虐的一章,之后就是花式甜甜甜,夫夫二人互相尬演啦~

&ep;&ep;什么‘这次一定不能被他发现我喜欢他’‘老婆怎么还不倒追我,在线等急’之类的!

&ep;&ep;【统一解释一下,文里有说‘岑年是被灯砸死的’,但是没有说‘傅燃看到的照片里,岑年是被灯砸死的,并且大家都认为岑年是通过被灯砸死的方式来自杀’,不是bug不是bug不是bug】【还有,是攻先告的白,才得知了婚讯,请不要闭眼喷了谢谢,码字不易,互相尊重】

&ep;&ep;第2章广告

&ep;&ep;八月,蝉鸣声长。

&ep;&ep;屋檐下一只狸花猫懒洋洋地趴着,打了个哈欠。这是个静谧的午后,蝉鸣和微风一点点从耳边拂过,舒适得让人想睡午觉。

&ep;&ep;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跳如雷的大喝,如一颗石子入水,惊飞了枝头假寐的麻雀:

&ep;&ep;“岑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个台词怎么又念错了?!”

&ep;&ep;狸花猫被这声音吓得抖了抖耳朵。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ep;&ep;那里,一个白皙俊秀的青年懒懒散散地站着。岑年一手插兜,没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

&ep;&ep;“您跟我说了——”他仔细掰着手指回想了一下,诚恳道,“十五次,加上这次就十六次了。”

&ep;&ep;“……”

&ep;&ep;“可是,”岑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嘟囔道,“王导,我刚刚念的不是挺对的吗?”

&ep;&ep;王伟华手中的剧本卷起来,直接敲在他头上:“你有没有脸再回忆一下,你刚刚念的是什么玩意儿?!”

&ep;&ep;“‘回眸三生,缘来是你。喜之郎清酒,我在小溪深处等你。’”岑年重复了一遍,蹙起眉,“错了吗?”

&ep;&ep;旁边的场记姑娘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ep;&ep;“喜之郎,好一个喜之郎!”王伟华快被气笑了,“岑少爷,你以为你在拍果冻广告吗?!”

&ep;&ep;“你自己看看,剧本上写的什么。”王伟华把剧本里那一句被荧光笔圈起来、标注重点的话怼到岑年眼前。

&ep;&ep;岑年凑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

&ep;&ep;——‘回眸三生,缘来是你。溪缘朗清酒,我在小溪深处等你。’

&ep;&ep;岑年恍然大悟:“噢。”

&ep;&ep;他看向王伟华,认真地发誓:“王导,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念对。”

&ep;&ep;王伟华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

&ep;&ep;他看了一眼表,指指岑年,威胁道:“最后一次。”

&ep;&ep;化妆师小跑着上前来给岑年补了个妆,一切准备就绪,开拍。

&ep;&ep;镜头集中在一双白皙的手上,指节瘦削分明。这只手松松地握着一个白瓷酒杯,竹叶簌簌落下。

&ep;&ep;画面由模糊到清晰,镜头拉远,在铺天盖地的竹叶与蝉鸣声中,隐约能窥见那人嘴角一丝模糊的笑意。那人唇形生的好,面无表情时也带三分笑意。竹叶纷飞间,看不清那青年的脸,让人愈发想一探究竟。

&ep;&ep;然而,风不作美,一片竹叶翩跹而至、遮住镜头。很快,竹叶被一双手轻轻拂开。

&ep;&ep;青年看着镜头,一双桃花眼,眼睫盛着树叶缝隙间盈盈的光。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