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冬点头:“对。在其位谋其事,我只负责搞科研,剩下的,我不管。”

&ep;&ep;文夜雪盯着他眼睛说:“现在不是你管不管的问题。那个叫旷远的,是个卧底。他找到了你们公司销毁疫苗的证据,被人灭了口。姜冬,你不知道害怕么?韩文宇他们,杀了个警察。现在那警察的家人正在调查这件事,我听说,快要水落石出了。”

&ep;&ep;文夜雪拉着姜冬的手臂,声音颤抖:“你以为公司是为了支持你的研究?他们还不是为了利益。疫苗是一锤子买卖,药却不是。而且,一盒药,比一针疫苗利润要大。只要那些孩子能反复生病,就可以不断地卖出这种特效药。他们赚翻了钱,到时候出了问题,最先把责任推给谁?还不是你这个显而易见的获益人。”

&ep;&ep;姜冬坐在床沿上,两只手搓了搓脸,疲态尽显。

&ep;&ep;文夜雪说:“姜冬,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自首,把事情说清楚。你没有直接参与过任何事情,顶多只是知情而已。”

&ep;&ep;姜冬沉默了一阵,哼说:“说得清么?”说完,起身便走。

&ep;&ep;文夜雪拉他:“大晚上你去哪儿?”

&ep;&ep;姜冬甩开她的手:“去客房睡。你这一身圣母光环太强大了,我近不了你的身。”

&ep;&ep;“老公,”文夜雪哽咽,“我怀孕了!”

&ep;&ep;姜冬顿住。这次,他沉默了更久。

&ep;&ep;他低下头,并不去看文夜雪,只是说:“你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p;&ep;文夜雪把头埋进枕头里,不一会儿枕头上就湮湿一片……

&ep;&ep;楚珈文朋友少,文夜雪勉强算是一个。

&ep;&ep;当初韩文宇结婚,她落荒而逃,文夜雪没有帮她。甚至后来,文夜雪第一次去蔷薇胡同找她,还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ep;&ep;可自从她从文夜雪那里打听过旷远以后,文夜雪突然雪中送炭一样,替楚珈文在蔷薇胡同解了围,跟楚珈文成了一家人。

&ep;&ep;女人最敏感。

&ep;&ep;楚珈文想来想去,文夜雪的突然转变,问题一定出在这个旷远身上。文夜雪重视的人里,唯一跟旷远有交集的,就是她的先生,和旷远一样为光源集团效力的姜冬。

&ep;&ep;旷远的事故就在姜冬那次新药研制不久,对文夜雪而言,这个名字足够引起她的警觉。

&ep;&ep;文夜雪去她自己的大哥那里找到一张照片。那是六年前她哥跟韩文宇,还有韩文宇的助手在马术俱乐部的合影。文夜雪发现那个旷远,跟楚珈文的未婚夫,那个叫肖诚的长得很像。对肖诚调查过后,她知道,肖诚因为事故去世的大哥,生前是个刑警。而那个事故,在时间上也吻合。

&ep;&ep;心爱的男人是一个女人的软肋,也总能激发一个女人最微妙的第六感。

&ep;&ep;这些道道,文夜雪懂得,楚珈文也懂得。于是这天上午,一个探听虚实,一个敲山震虎。

&ep;&ep;但是,那个喜欢科研的书呆子,以为自己对人情世故有了成熟认知的姜冬,却什么都不懂。

&ep;&ep;夜色中,姜冬驾车从家里离开,刚到公司停车场,便被人塞进了另一辆车里。

&ep;&ep;☆、下半辈子

&ep;&ep;秋槐胡同,助理刘嘉把车停好,从驾驶室出来,快步从后面把韩文宇扶了出来。天气转凉,韩文宇的脚疾又复发了一次,如今走路更不利索。

&ep;&ep;夜里,暗红色木门被推开,发出一阵沉重闷响。

&ep;&ep;两个保安恭敬喊了一声:“二少。”又谨慎看了看韩文宇身边的刘嘉。

&ep;&ep;刘嘉面无表情。

&ep;&ep;韩文宇尽量缩小步幅,让自己尽可能行走平稳。他对刘嘉说:“你在这儿等我。”

&ep;&ep;刘嘉点头。

&ep;&ep;韩文宇看着刘嘉对保安说:“来过多少回了,自己人。”说完,径直往四合院深处走去。

&ep;&ep;西厢房亮着灯,这是韩老爷子的书房。

&ep;&ep;韩文宇拖了拖腿,费力踏进书房的门槛。

&ep;&ep;韩老爷子坐在灯下喝茶,手指颤抖,嘴角松弛。他浑浊双眼略略抬了抬,摆手示意儿子坐下,慢吞吞说:“是我犯下的错。当初是我授意,让他们销毁了所有的疫苗。七年了。今年,我觉得自己老得最快。文宇,你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出去躲一躲,风声过去,我派人把你接回来。”

&ep;&ep;韩文宇没有说话,望着窗外地面上被风卷起的几片细叶。

&ep;&ep;韩老爷子亲手给儿子倒上一杯茶,算是送行。

&ep;&ep;面前的茶渐渐变冷,韩文宇站起身,缓慢往门外走。走了一半,他停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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