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迷蒙的夜空又恢复了澄澈,月光落在鹤岭宫的院子里清亮无比,宫墙上停满了正“嘎嘎”叫个不停的青鸦,像是一起围看着这场令人匪夷所思的戏码。

&ep;&ep;“王爷,王爷,您快醒醒呀!您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ep;&ep;赵瑾衡早就听到了王平的呼喊,可头疼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只好继续躺在地上,不免心中遗憾,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个小宫女破坏,看来下次想把王平支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ep;&ep;“王爷,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奴可怎么有脸去面见先皇啊!”

&ep;&ep;王平的声音虽不清晰可略带着哭意,赵瑾衡想到他这么多年跟着自己也不容易,只得忍着头疼轻轻喊了一句“别吵了。”

&ep;&ep;可就这三个字却让他彻底清醒了,声音软糯清甜还带着少女的娇嗔。

&ep;&ep;这,这是自己的声音?这不是刚才那个小宫女吗?

&ep;&ep;王平的呼喊声在不远处响起,可落在他耳中只觉得像把木槌一顿一顿地砸进了脑子里,紧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的心头。

&ep;&ep;没得片刻迟疑,赵瑾衡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却见不远的王平正跪着前头,身旁是散落了一地的瓜子,而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ep;&ep;这是怎么回事?!赵瑾衡的右眼破突突地跳,僵着脖子低头看了眼身上层叠的罗莎裙,手腕上也是光秃秃的,哪里还有什么锁链呀!

&ep;&ep;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夜色太黑看错了,肯定是脑子糊涂还没醒,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又躺了回去。

&ep;&ep;而这时的李辰云听着耳边的呼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气,说来也奇怪,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怎么就这么困呢?

&ep;&ep;不过,还没等她睁开眼睛,身旁这人又来了一句,“王爷,您可真是吓死老奴了!”

&ep;&ep;王爷,什么王爷,本宫不是王爷,本宫是公主。

&ep;&ep;李辰云心中嘀咕了一会,脑子依旧有些混沌,身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也不知为何,这手怎么就这么酸呢?要疼也应该是腿疼吧?

&ep;&ep;耳畔又传来了这人的声音,“王爷,您快睁开眼睛吧,在这么下去老奴真快被您吓死了。”

&ep;&ep;还有完没完了,都说了不是王爷了,怎么还念叨个不停了呢?她这么个大姑娘还能是男的了?

&ep;&ep;李辰云蹙着眉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从没见过的内侍,眼中有些不悦。

&ep;&ep;可这人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一般,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王爷,地上凉,您先起来吧。”

&ep;&ep;这话让李辰云真的不高兴了,虽说她不受宠可也不能被这么欺负呀,她挣扎着动了动身子,正想开口辩驳,只听一阵熟悉的铁链摩擦应声响起,手腕上压着的感觉也更是清晰了,她低头一看,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身玄色衣袍,手腕上还挂了串漆黑的锁链,在这幽幽月色下泛着一股悚然的光泽。

&ep;&ep;这,这不是刚才那人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她记得自己明明是想拦着那人上吊的,也不知为何了就摔了一跤,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谁还能给她换衣服了不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ep;&ep;李辰云慌乱得四下张望,可就是转个头的功夫,却见“自己”正躺在身后的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ep;&ep;于是,只听得一声清亮的“啊”响彻了整个鹤岭宫,停在宫墙上的青鸦也一哄而散了。

&ep;&ep;一旁的王平听着赵瑾衡突如其来的吼叫忙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老奴帮您去请太医?”

&ep;&ep;谁是你家王爷呀,李辰云甩开他的手,又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自己”面前,一把将人扶了起来,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自己”正脸色极其不悦地瞪着她,那眼神似是震惊中带了些许不甘心,好像还有一丢丢的鄙视。

&ep;&ep;这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和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王爷”换了个身子。

&ep;&ep;***

&ep;&ep;那声清亮的吼叫过后,鹤岭宫的院子又恢复了安静,青鸦也停了回来,毕竟这场“好戏”还没结束呢。

&ep;&ep;李辰云站在木凳上一会抬头看看树上的柿子,一会看看低头瞧瞧树下的“自己”简直欲哭无泪,两人按着刚才的动作试了好几次,结果依旧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ep;&ep;王平急得来回踱步,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全然知晓,如此邪乎的事儿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可如何是好啊!

&ep;&ep;经过片刻惊讶的赵瑾衡倒没什么感觉,反正他早不想活了,是男是女更无所谓,如今还没了锁链的束缚只觉得轻松得紧,他是一点也不闲着,捡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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