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挨打的是我,我都没有停下,你为什么要停?从九点到现在,拍了十八条,余导亲自为你拆戏讲戏,我也尽力给你喂戏,但你始终进入不了情绪。”

&ep;&ep;“贺思嘉,你在浪费所有人时间,浪费剧组资源。”

&ep;&ep;贺思嘉简直被说懵了,除他之外,片场里每个人都被吴臻的骤然爆发给惊呆了。在他们印象中,吴臻总是说话有余地,行事留退路的,哪怕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有意见,也不会公然发火。

&ep;&ep;但此刻,吴臻居然当着镜头指责贺思嘉……

&ep;&ep;众目睽睽下,吴臻往前一步,逼近贺思嘉,在亲密的距离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是你哥让我推荐你的,但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机会。”

&ep;&ep;“如果你不想演,可以及时止损,余导其实早就有属意的新人,如今就在片场,给你当替身。”

&ep;&ep;他盯着贺思嘉,眼睛里透着高高在上的轻视与嘲讽,“我想哪怕换成新人,也不会比你表现更糟了。”

&ep;&ep;“操!”

&ep;&ep;贺思嘉猛地推开吴臻,眼中怒火喷薄欲出:“谁让你推荐的你找谁去啊!当我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ep;&ep;他这一声吼,可算把周围的人都震醒了,眼见贺思嘉已攥住了吴臻衣领,陆馨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和几位工作人员一起隔开两人。

&ep;&ep;但贺思嘉并不配合,只想找吴臻理论,挣动间胳膊肘不慎撞到陆馨,后者倒吸口气,贺思嘉听见了,稍稍一顿,表情难看地停下手。

&ep;&ep;发生这种意外,余枫也没发火,只让贺思嘉和吴臻各自去休息。

&ep;&ep;陆馨拉着贺思嘉到了角落,几名助理匆忙递上衣服和水,晚上气温很低,但贺思嘉此刻身上热心头更是冒火,错开身不理人。

&ep;&ep;助理们不知所措,可也不害怕,她们跟着贺思嘉至少一年,深知老大脾气捉摸不定却从不骂身边的人,于是都安静站在一旁,眼里隐含担忧。

&ep;&ep;“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陆馨轻声问。

&ep;&ep;“谁知道他发什么病,他就是有病!”贺思嘉眼眶微红,像是在委屈,可他纯粹就是给气的。

&ep;&ep;陆馨有些心疼,虽说她总管着贺思嘉,又嫌他是个“麻烦精”,可她带过那么多艺人,最亲近的也是贺思嘉,在她心里,一直将贺思嘉当做弟弟。

&ep;&ep;她转头看了眼吴臻,对方背对着她,远隔人群,独自站在夜幕中。

&ep;&ep;即便知道不该感情用事,可陆馨还是在这一瞬对吴臻生出些许不满,就在她软语安慰贺思嘉时,余枫走了过来。

&ep;&ep;“思嘉还没消火呢?”余枫拍了拍贺思嘉的背。

&ep;&ep;贺思嘉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臭着脸不说话,但余枫并不介意。

&ep;&ep;“是不是觉得吴臻很讨厌?

&ep;&ep;贺思嘉微抬起眼。

&ep;&ep;“想不想揍他?”

&ep;&ep;“……”

&ep;&ep;在余枫近似煽动的劝说下,贺思嘉再次回到镜头前。

&ep;&ep;吴臻脸上的印子已经被化妆品遮住了,也抹掉了贺思嘉仅存的愧疚。

&ep;&ep;当场记的板子打下来,吴臻像之前一样,拉着贺思嘉走在坑洼的土路上,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抗拒,连阻力都大了很多。

&ep;&ep;吴臻的步子越来越快,下死力扯着身后的人,眼底酝酿着风暴。七八天的仓惶奔逃,战战兢兢,已让他身心俱疲。为了隐匿行踪,他不敢自己开车,不敢坐飞机火车,只能一路搭便车,不停更换交通方式。

&ep;&ep;他必须消除所有风险,绝不能被抓住。

&ep;&ep;金立夏不怕坐牢,只怕弟弟没人照顾,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良知、他的根系,也是他的逆鳞。

&ep;&ep;但金小寒永远也无法理解他。

&ep;&ep;负面情绪已累积到临界点,在安全回到老家,在金小寒无知的任性下,金立夏维持理智的弦崩断了,他猝然停步,猛地松开手。

&ep;&ep;惯性间,金小寒一屁股摔在地上。

&ep;&ep;金立夏心脏被刺了下,但在灭顶的烦躁和愤怒之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扭头就走,人生中头一次扔下弟弟,可没走多远后脑勺就被砸中。

&ep;&ep;泥块四碎,金立夏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金小寒和正常人不同,哪怕二十岁了仍只是个孩子,他为何要指望一个孩子懂他的苦衷。

&ep;&ep;悔意渐渐滋生,金立夏转过身,见金小寒还坐在地上,忙跑回去拉住对方胳膊。

&ep;&ep;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哪怕金小寒心智不全,力量却是属于成年人的。金立夏没有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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