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辞镜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浊气,他二话没说,从冰崖上跃了下去。

&ep;&ep;梵音开了神识去探,才能看清白雾底下是滔滔流水。

&ep;&ep;见梵音满脸忧色,烛阴懒散耷拉着眼皮道:“放心,他打小就被容白从这里扔进冥河,要不了半个时辰就游回来了。”

&ep;&ep;梵音有些诧异:“古神为何要扔他?”

&ep;&ep;烛阴偏头想了想,道:“这不教徒弟么?”

&ep;&ep;梵音:“……”

&ep;&ep;好吧,原来古神是这么教徒弟的,梵音再一次感到了幻灭。

&ep;&ep;许是万年找不到人说话,辞镜又不在,烛阴就跟梵音唠嗑上了,“说起来,这地方原本还是容白的。”

&ep;&ep;梵音早就感觉这里的一切跟烛阴的气质不太符合,反而有点适合容白古神。眼下再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好奇便被勾了起来:“那为何又到了你手中。”

&ep;&ep;烛阴心情颇好的仰起嘴角:“自然是因为容白输给了本尊。”

&ep;&ep;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玉阶的尽头,烛阴手中升起一道冰蓝色的符文,蚌壳在符文的作用下开启,烛阴把女魃放了进去。

&ep;&ep;因为蚌壳是半透明的,随着水纹逆流而上,梵音能清楚的看见女魃身上被水流带走一缕又一缕黑红色的浊气。

&ep;&ep;随着那些浊气流失,女魃身上那件红衣竟慢慢变成了青色。

&ep;&ep;烛阴这一刻眼中倒是有了几分悲悯:“她法衣上的血迹是万千亡灵的怨气,怨气不散,血迹不退。”

&ep;&ep;不提那些死在古战场上的上古神族,便是侥幸活下来的,最终选择寂灭,也是因为熬不过自己的心魔。

&ep;&ep;女魃被怨气缠身,却没滋生心魔,要么是生前心坚如磐石,要么则是至纯至善。

&ep;&ep;“待她身上浊气除尽,本尊再用引魂草做媒介,你们进入困住她的幻境,把她带回来即可。”烛阴不知从哪儿搬出来一张缀满雪玉晶石的软塌,懒洋洋躺了上去,又端出一盘葡萄悬空放着。

&ep;&ep;他手上施了个小法术,那葡萄皮就自动脱落,飞去了他嘴里。

&ep;&ep;梵音突然觉得,这厮是真的会享受。

&ep;&ep;见梵音一直盯着自己,烛阴想了想,从盘子里捻起一串葡萄问她:“要吗?”

&ep;&ep;鉴于之前的种种,梵音果断摇了摇头。

&ep;&ep;烛阴不出意料的露出满面失望之色:“此乃雪镜特产的葡萄,一颗也就一百仙晶,再实惠不过了。你没这么多仙晶本尊还可以给你打欠条。”

&ep;&ep;梵音:“……谢谢,我不喜欢吃葡萄。”

&ep;&ep;烛阴.道了句可惜,继续美滋滋的吃起葡萄来。

&ep;&ep;这地方灵气浓厚,梵音索性开始盘腿打坐,运行自己周身的灵气。

&ep;&ep;她先前渡了不少灵力给辞镜,那时候丹田处的气旋蔫哒哒的,不过现在气旋又恢复了。她猜测只要自身灵脉不枯竭,灵气哪怕消耗殆尽,后面也会慢慢恢复。

&ep;&ep;梵音入定后,这片天地的灵气又争先恐后往她身体里涌,搅得雪镜灵脉都有了几分波动。

&ep;&ep;烛阴惊得葡萄都忘了吃,从软塌上跳起来。

&ep;&ep;正巧辞镜沿着水柱逆流回来,烛阴立马指着仍在入定中的梵音问辞镜:“你带来的是个什么小怪物?”

&ep;&ep;辞镜感应到这片天地灵气波动的时候就猜到了。

&ep;&ep;他拖着沾水后有些松垮的外袍缓步走来,额前湿漉漉的银发还在往下滴落着水珠,肤色苍白不见血色,暗红的狐眸懒散半瞌着,只露出中间最魅惑的一段:“本座还想问你能不能看透她的体质。”

&ep;&ep;神族看病压根不用把脉,用灵力探知即可。

&ep;&ep;烛阴被辞镜这么一绕,也忘了梵音还在疯狂吸收这片天地的灵气,探出一股灵力去查探梵音的身体状况。

&ep;&ep;“奇怪,她体质也没什么特殊的,是怎么吸收完这么多灵气的?”烛阴眉头紧锁。

&ep;&ep;不对!灵气!

&ep;&ep;他看着这片天地稀薄了不少的灵气,几乎气得跳脚,连忙对着辞镜大喝:“快些让这小怪物停下来!”

&ep;&ep;辞镜觉着也差不多了,才伸手在梵音眉心一点。

&ep;&ep;梵音感觉到自己跟外界的灵气被什么断开,掀开眼皮就瞧见辞镜披着松散的衣袍坐在她对面,因为领口歪斜了几分,露出他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几缕湿漉漉的银发钻进他衣襟里,引人遐想。

&ep;&ep;“你若是把上清雪镜的灵脉也吸干了,烛阴这抠门家伙可不是本尊,会让你悉数赔偿的。”辞镜嗓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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