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算作回答,又瞅了片刻,道:“怎么不叫下面的人给你搭把手儿?你这得切到什么时候?”

&ep;&ep;“琅儿的性子您知道的,我要是做个饭还要劳烦七八个人打下手,他肯定要不高兴。”聂文渊笑道,“好不容易才哄他吃些东西……再者说我也乐意自个儿亲手来做,这些年总是他帮衬着我,我倒没为他做过什么。”

&ep;&ep;彭老太知道他指的是彭恬领兵打仗的事儿,心道这狗皇帝还算是有点良心,说话时语气便好了许多:“倒难为你了。”

&ep;&ep;聂文渊只是笑。

&ep;&ep;老太太在厨房里转了转,瞧了瞧还在火上熬着的粥,又瞅了瞅早先便做好的几个小菜,而后自个儿搬了凳子来坐,倒真不插手,只偶尔在聂文渊犯错的时候出言指正。

&ep;&ep;聂文渊也十足是个好教导的学生,彭老太说一遍便能记住,凡事触类旁通,这顿饭做得反倒比平时快些,瞧着也更好看,只待让彭恬尝尝味道如何了。

&ep;&ep;洗过手,聂文渊一如往日亲自捧着彭恬的大海碗。

&ep;&ep;彭老太与他一道往回走,不时与刚起身的兵将擦肩,这些人便会让路驻足,先朝她行礼,再拜聂文渊。

&ep;&ep;彭老太心知肚明,这当然不是因着自个儿想当年的那些威名,必是聂文渊立的规矩。

&ep;&ep;其实细细想来,原先在宫中也是如此,宫人见着她与彭老爷子,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跟见着聂文渊的亲爹亲娘差不离。

&ep;&ep;只是那时候他们鲜少和聂文渊一道,也不怎么入宫,所以便从没像今日这般感觉鲜明。

&ep;&ep;彭老太忽地心软起来,自个儿的儿子是儿子,人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么?

&ep;&ep;她一直怕苦着自个儿的亲骨肉,到头来无形中却给聂文渊不知道加了多少重心锁,当真是苦了他了。

&ep;&ep;临近大帐,彭老太问到:“听闻朝中诸位催着你纳妃呢。”

&ep;&ep;聂文渊“嗯”了一声,坦白地答:“常催,怕我无子嗣,大昭无以为继。原先我只能找旁的理由搪塞,眼下好了,待琅儿将孩子生下来,看他们还能找什么由头。”

&ep;&ep;彭老太沉默片刻,又问:“当真不娶了?”

&ep;&ep;“当真不娶。”聂文渊笑道,“有琅儿就够了。好不容易把他骗了去,待他不好,早晚叫您与爹、大哥二姐又把他抢走,到时候我就真是连与您说理的脸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