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许轻言是沈月初,那个程然的替身的女友。

&ep;&ep;他竟然抓了许轻言给梁见空手术,如果,如果许轻言当初就知晓此事,那么,她手里的很可能就不是手术刀,而是杀人刀。

&ep;&ep;思及此,他的背后全是冷汗,如同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入他的后背,又湿又痛。

&ep;&ep;“这件事,你管好嘴,不要让我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

&ep;&ep;“可是……”

&ep;&ep;梁见空淡定地说:“你以为凭许轻言能伤了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她和沈月初的关系,也不是程然说的那样。所以,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沈月初做什么疯狂的事。”

&ep;&ep;阿豹诧异:“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ep;&ep;“不是。”

&ep;&ep;“二爷怎么知道?”

&ep;&ep;梁见空忽然很想抽支烟,抬手摸了摸口袋,又无奈放下,他已经戒烟多年。

&ep;&ep;末了,他还是那副淡淡的腔调,好似冷眼旁观的判官:“他死以后,她从没看过他,一次都没有。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

&ep;&ep;许轻言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地上的凉意顺着大腿慢慢渗入全身。

&ep;&ep;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

&ep;&ep;梁见空最后一句话一直徘徊在她脑中。

&ep;&ep;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了色,但少年美好的笑颜依稀能够辨认,和记忆里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相重合。

&ep;&ep;他说什么都带着笑,无所谓的,玩味的,疏离的,嘲讽的,哪怕是愤怒的,偶尔对着她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那个时候的他,勾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舒朗。

&ep;&ep;他说,在这些年里,明里暗里告白了三十八次,自己都觉得自己三八,怎么就没法让她点头。

&ep;&ep;可他走的时候,是那么义无反顾。

&ep;&ep;许轻言无数次问自己,那时候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用那么多现实的理由捆绑他,质问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ep;&ep;相片里的人不会再给她答案了。

&ep;&ep;“月初,你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ep;&ep;她的脸上一片漠然,声音却是抖着的。

&ep;&ep;“月初,是谁杀了你?”

&ep;&ep;边上,有人家排着长队送葬,起起伏伏的哭丧声,被拉得无限长,在这片灰色压抑的墓地也显得尤为荒凉。

&ep;&ep;鼻梁被雨点打到,她抬起头,变天了。

&ep;&ep;“月初,你甘心吗?”

&ep;&ep;“我不甘心。”

&ep;&ep;“月初,你不是傻子。”

&ep;&ep;“我才是。”

&ep;&ep;雨水滑落,模糊了墓碑上少年的笑脸。

&ep;&ep;————————————————————————————————

&ep;&ep;许轻言回到医院后,这日子就变得水深火热。

&ep;&ep;她被排满了班,连着一周没在医院里,主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ep;&ep;许轻言倒是没什么反应,该她做什么就做,不就少睡点觉吗,她扛得住。

&ep;&ep;曹劲也没多问她,这些年他的情商和他的破案率一样,不断得到提升,可喜可贺。

&ep;&ep;期间,凌俏给她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近况,她现在跟着赵大师干。她也没提忌日的事。

&ep;&ep;凌俏说,她圣诞在z城的音乐大厅有演出,她已经预留了两张票给她和曹劲。

&ep;&ep;这些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都会和曹劲、凌俏一起过节。偶尔,她也会觉得凌俏和曹劲如果也发展成情侣,她这颗电灯泡就真要孤家寡人了。

&ep;&ep;其实,许轻言在科室里排得上名号的工作狂,要不是最近请假太频繁,也不至于让主任不满。午休的时候,陈护士长帮许轻言打了盒饭,放到她面前:“小许,你看你天天泡在医院里,年轻人应该多出去玩玩。”

&ep;&ep;许轻言从一堆病例中抬起头,有些奇怪今天是护士长给打的饭,更奇怪她的话,她的工作,还不是科室里安排的?

&ep;&ep;“也没什么好玩的,现在都是综合体,看看电影,吃吃饭,多了也无聊。”许轻言温和地回应,在她的脑海中,休闲活动也就如此了。

&ep;&ep;“你谈个男朋友,让他带你多出去转转,就不一样了。”

&ep;&ep;陈护士长端详着她的侧脸,这位年轻女医生,在科室里很低调,话不多,单身。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对这方面特别有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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