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百无聊赖间,傅川下了个手机宠物。

&ep;&ep;待池西西忙完手上的事看向他时,前一晚几乎整夜没睡的傅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ep;&ep;到昨天两个人才算正式和好。过去的两年间,他们彼此怨怼,再一次牵着手入眠,居然一齐失眠了。

&ep;&ep;池西西知道,被傅川发现自己也醒着,一定会继续闹腾,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ep;&ep;然而闭上眼睛她也能感觉到时不时地被傅川吻一下鼻尖,捏一捏脸颊,拉一下耳垂。

&ep;&ep;……真是受不了。

&ep;&ep;池西西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没有立刻叫醒傅川。

&ep;&ep;拿起他手边的手机,她才发现,他居然在手机上养了一只粉白相间的兔子,名字是——傅西西。

&ep;&ep;这个人……

&ep;&ep;其实也不奇怪,当年无所事事时,傅川最大的爱好便是她,更何况现在忙到没空消遣,她俨然已经成了他枯燥高压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ep;&ep;……

&ep;&ep;下午的时候,正经事做完了,池西西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份检讨没写,便找出信纸和钢笔。

&ep;&ep;傅川瞥见,笑道:“我写这个最有经验了,念书的时候天天写,你叫一声‘老公’,我就替你写。”

&ep;&ep;池西西瞟了他一眼:“我写的检讨和你写的不一样,犯错的不是我,我负的是领导责任。”

&ep;&ep;“……”

&ep;&ep;池西西下班后便回了新宅,傅川独自回爷爷奶奶家过年。

&ep;&ep;说好了过完初一再见,谁知还不到八点,傅川就回来了。

&ep;&ep;他喝了白酒,身上有浅淡的酒气,一进门就催池西西换衣服跟自己出去。

&ep;&ep;池西西刚刚吃过速冻饺子,正撑着,懒得动,却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硬着头皮去换了件羽绒服。

&ep;&ep;傅川没法开车,便坐到副驾驶,指挥池西西把车子开到了郊外的海边。

&ep;&ep;“你还记得这里吗?”

&ep;&ep;池西西看了眼车窗外的小区,摇了摇头。

&ep;&ep;前一夜没睡的傅川揉了揉太阳穴,开门下车。

&ep;&ep;池西西也跟了下去。

&ep;&ep;傅川绕到池西西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ep;&ep;“08年,也是过年的时候,我带你来过这里,你生日,我们一起放烟花。那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ep;&ep;08年……真的真的好久远。

&ep;&ep;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十七岁,这里还是一片荒岛,只有几个废弃的仓库,如今已经开发成了居民楼,难怪她一下子认不出。

&ep;&ep;她记得当时一起过年的还有宁御、宁立夏和季泊川,傅川得知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趁着季泊川去鬼屋探险,用他准备拿去讨好学姐的四箱烟花给她庆祝生日。

&ep;&ep;季泊川回来后,还嘟囔了好一会儿来着。

&ep;&ep;池西西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宁立夏递给自己的那块烤红薯的甜暖,可是仔细算一算,居然已经过去了九年。

&ep;&ep;宁立夏早已结婚生子,与宁御变成了真正的兄妹。当年的学姐,如今的季泊川怕是再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ep;&ep;十年弹指一挥间,这样算起来,人生真的很短很短。

&ep;&ep;池西西还在愣神,傅川早把一后备箱的烟花搬到了远处的沙滩上。

&ep;&ep;点过火,傅川便飞快地跑了回来,站到池西西身后、把她嵌入怀中,捂住了她的耳朵。

&ep;&ep;无数朵烟花一齐绽放在天幕和海面上,形容不出的美。

&ep;&ep;傅川低头吻了一下池西西的耳朵:“新年快乐。”

&ep;&ep;“新年快乐。”

&ep;&ep;池西西仰起头回吻了过去。

&ep;&ep;“第十个。”

&ep;&ep;“什么第十个?”

&ep;&ep;“从08年起,这是第十个春节。十个里头,有六个是咱们一起过的。那四个不在一起的除夕,我每年都一个人来这里放烟花。因为想一想,我最开始注意你,就是在这里。”傅川侧过头看向池西西,“那四个春节你在干吗?”

&ep;&ep;“我就一个人啊。”

&ep;&ep;“你有没有想到过我?”

&ep;&ep;“有想过。”

&ep;&ep;每一年都有。

&ep;&ep;傅川笑了。

&ep;&ep;“你刚刚许愿了吗?”

&ep;&ep;“没,”池西西笑了笑,“多傻。”

&ep;&ep;“是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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