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时卿点点头:“那我双休日也和你一块去。你守上午,我守下午。”

&ep;&ep;明煦有点惊讶:“我是向学校请了假的,你星期天应该还要上课吧。”

&ep;&ep;“那我就……星期六来帮你。”

&ep;&ep;“不用了,”明煦对他笑了笑,“那样我就太对不起你们一家了。你妈妈已经帮了我很多。你难得星期六下午可以休息一下,不要来这里受罪。”

&ep;&ep;杨时卿摇头,说是我自己想帮你的……我想为你做点什么,你这样太辛苦了。

&ep;&ep;明煦望着杨时卿看了好久,才慢慢道:我很担心我妈,但我也舍不得你受累。

&ep;&ep;这时候公交停下了,车门打开,两人一块下了车。走到了出租房,明煦把门一关,杨时卿凝视了明煦的脸好一会,忽然有些难受地心口发闷。明煦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下巴是乱糟糟的细碎胡渣,眼袋也厚重了一圈,平时的斯文气质已经不复存在。

&ep;&ep;“不要露出那个表情……”明煦明白杨时卿在纠结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指,引着他覆上自己下巴上的青茬,柔声道,“那就吻吻它吧,然后再帮我刮掉它。”

&ep;&ep;没想到杨时卿真的毫不犹豫,轻轻吻了一下明煦的下巴。细小的胡渣有些扎人,但因为是明煦的所以没有关系。

&ep;&ep;杨时卿认真的眼神让明煦的嘴唇颤了颤,不禁伸手将杨时卿搂紧了几分。也许……他意外地有些因祸得福呢。

&ep;&ep;“还剩111天,”杨时卿望着明煦,眼睛里是纯粹得令人动容的坚定,“我们一定能熬过去。”

&ep;&ep;明煦觉得,是不是自己这几天一切的事都太过顺利,所以上天才会给他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报应。

&ep;&ep;第二天早晨醒来,明煦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心头的幸福感几乎要溢出胸口。

&ep;&ep;明煦弯腰,亲了亲杨时卿的额头,“起床了。”

&ep;&ep;杨时卿有些痒,伸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翻了个身继续睡。明煦笑了笑,手慢慢地伸进被窝,一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ep;&ep;明煦接起来,心里一沉,这是方阿姨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ep;&ep;“是明煦吗?”

&ep;&ep;方阿姨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明煦起身站在窗边:“阿姨,是我,请问什么事?”

&ep;&ep;“这可怎么办啊!是我太疏忽了啊!”方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普通话混着方言口齿不清地惊叫着,“我昨天睡着了,你妈妈夜里三点多想上厕所,就自己拔了导尿管,结果没站稳在床边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床头柜上!”

&ep;&ep;明煦感觉自己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ep;&ep;“我妈?”明煦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嘴唇在动,“那……那她现在呢?她现在怎么样!?”

&ep;&ep;失控的低吼传来,杨时卿有些迷糊地从床上坐起,看见明煦正站在窗口讲电话,浑身都在颤。

&ep;&ep;“我听到响声就醒了,她被推进去做手术,现在、现在应该快要出来了吧——啊,刘医生!刘医生!”

&ep;&ep;“方阿姨?”

&ep;&ep;明煦还想追问,对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啪一下通话结束了。

&ep;&ep;明煦感觉眼前一黑,胸闷得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

&ep;&ep;杨时卿白了脸:“阿姨她……”

&ep;&ep;明煦拿起外套和裤子穿上,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我要去一趟医院。”

&ep;&ep;明煦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越是这样,杨时卿就越担心。杨时卿想拦住他,大声说我和你一起去啊,可是这不可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哽咽在喉咙里。

&ep;&ep;直到明煦带上包披上外套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杨时卿才缓过神来,穿着一身睡衣跑到窗边,紧张的眼神目送着明煦坐上公交车。

&ep;&ep;明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石膏腿已经荒废了半个月,早就不适应下地走路。明妈妈磕中了脑门,颅内出血让她当场昏迷过去。

&ep;&ep;方阿姨说明妈妈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不习惯用导尿管,插着难受。说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方阿姨只当她在抱怨,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杨妈妈是认真的。晚上她睡得太沉,没听见明妈妈呼唤她换尿袋的声音,就这样明妈妈拔掉尿管一时冲动下了床,结果重重地摔了一跤,响声几乎惊醒了整个病房的病人。

&ep;&ep;刘医生第一时间将明妈妈推进了手术室,将近四个小时的手术,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ep;&ep;明煦简直要恨透了自己,如果自己没有任性要求星期天回家住,是不是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ep;&ep;明煦赶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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