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月高风黑夜,杀人放火正当时。

&ep;&ep;入夜,天幕,驿馆,陈国院。

&ep;&ep;冷寂幽幽的迎春花香,随风浮动斑驳的离离柳枝,轻摇慢晃,沉寂诡异,昏暗沉沉的庭院内,三个黑衣暗影,踏着夜色而至,偌大的朗庭深院,如入无人之境,身子一闪,消失在迎春花中,庭院尽头。

&ep;&ep;驿馆,西凉院,洛闻自窗前负手而立,沉眉敛思,望着寂寥的明月,幽静的深夜,不知在想着什么。

&ep;&ep;凉风骤起,沉影暗动,一黑衣人徒的凭空而至,落至洛闻身后三步远的位置,悄无声息,洛闻依旧望月负手,毫无转身之势,倒是将一旁执壶泡茶的清风,吓得浑身一哆嗦。

&ep;&ep;看清来人,撇撇嘴,瞅了窗前的洛闻一眼,没敢说话,继续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的泡茶。

&ep;&ep;心中暗道,如今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老鼠出洞都知道吱呀三声了,这人却是愈来愈走路没声了,哎。

&ep;&ep;黑衣人朝洛闻的背影一拱手,恭敬道:“不出主子所料,果真有人进了陈国的院子”

&ep;&ep;见他不欲多言,黑衣人沉思片刻,又道:“那三人的武功,皆在属下之上,且轻功了得,配合默契,属下以为,不会是御史府的人,至于天幕皇后和东宫那边,属下觉得,也不太像”

&ep;&ep;洛闻负手转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拿了狼嚎在手,桌上铺了信纸,墨研,清风甚有眼色的上前研磨,却见他挥毫半日,却迟迟不下笔,狐疑看过去,洛闻却已轻笑出声:

&ep;&ep;“呵,御史府即便真存了杀心,动作也不会这么快,至于皇后,哼,她深居后宫多年,又是李群明的妹妹,心思深沉暗涌,又怎么亲自出手”

&ep;&ep;微微一顿,叹声道:“今夜,沐药儿在御花园中,痛骂陈国的话,即便再无心,哼,只要今夜陈国一出事,所有人的目光,皆会不由自主的投向她,这个理,五国内,多的是心思杂多的人”

&ep;&ep;洛闻甩了甩胳膊,终是落了第一笔,一个‘沐’字,铿锵有力,缠绵隽永,行云流水:“那丫头,从不做委屈自己的事,又比常人聪慧灵透的多,这种时候,岂会等在府里,老老实实让人冤枉了去”

&ep;&ep;石墨画,石墨画,他竟如此嫉妒!

&ep;&ep;黑衣人蹙眉沉思,倒是清风闻言,心中一惊,福至心灵,瞠目圆睁,停了手中的动作,讶异惊声道:“主子,您的意思是——”

&ep;&ep;又一笔落下,一个‘药’字,若山涧百花,笔墨留香,洛闻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道:“那三人,必是她的人,她既敢如此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必是有自己的算计”

&ep;&ep;挑眉看向黑衣人,沉声吩咐道:“你且跟去远远的看着,齐国和北夏的人,靠近陈国院子,那三人走后,你进去看看,若是有东西留下,处理干净”

&ep;&ep;“是!”

&ep;&ep;墨香笔浓,风吹纸扬,待黑衣人领命而去,清风瞅着垂首专注写信的洛闻,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几声低叹纳闷,自口中溢出。

&ep;&ep;洛闻勾了一笔,仰身蘸了几滴墨水,余光瞥见他甚是纠结难言的皱脸,冷哼道:“有话就说,你何时也学得这么扭扭捏捏”

&ep;&ep;清风张了张嘴,见他下笔如有神,最后一咬牙,浅浅低声道:“主子,您是不是很喜欢那琉璃郡主啊,可您这么默默的在背后付出,人家也不知道啊”

&ep;&ep;他算瞧出来了,那琉璃郡主美得倾城倾国,人比花娇,性子又好,四处的眼睛多了去了,那天幕璃王便是其中一个,于他们主子,绝对是最强劲的情敌对手,为什么?因为人璃王不要脸,抓的紧啊!

&ep;&ep;在瞧瞧他们主子,嗯,平日只顾温润装潇洒了,如此慢慢吞吞,不急不躁的缓性情,何时才能将人追到手,嗯,愁死他了!

&ep;&ep;洛闻挥毫如风,对他暗暗提示,不予理会,少顷,待落下最后一笔,放谨小慎微,慢慢悠悠的将信吹干,装进信封,递给他,在他不甚乐意的焦躁目光中,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ep;&ep;“拿好了,去郡主府交给琉璃郡主,你需亲手交到她手里!听懂了?”

&ep;&ep;清风一愣,继而狂喜,兴奋的接过信封,乐不可支,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子放心,清风必亲手将信送至琉璃郡主手中,信到清风在,信亡清风亡!”

&ep;&ep;喜喜保证,灼灼明清,洛闻放下狼嚎,望着他急急慌慌的身影,摇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p;&ep;这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ep;&ep;明月姣姣,凉风骤起,驿馆,陈国院。

&ep;&ep;无声无息,浮光暗影,酒气熏天的房间内,满汉全席的桌案旁,零零散散趴着七八个陈国侍卫,怀中抱着酒壶,白眼翻滚,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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